眼下,又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来操心这等地方上的琐碎之事?
不过嘛,毕竞此事干系重大,又是在他治下发生,却也不能坐视不理。”
崔玄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一拍大腿:
“也罢!既身为其之叔父,自然也要为其分忧。
不过此事便也无需再去叨扰他了,老夫做主,便从我崔家派遣来几位本家子弟,“协助’孙县令你一同清理这红梅珠池的烂摊子吧。”
若是换个不明真相的人来,怕还是真会以为他吃了多大的亏一般。
可落在常见余下两人心里,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就在孙伏威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正准备捏着鼻子应下之时。
一旁静坐的关缨突然开口,玩味道:
“既然崔伯伯觉得此事棘手,多有为难。
那不如便将这桩差事交由我海巡司来办,如何?”
她声音清冷,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认真。
“我海巡司大营初建、将士初招,正缺少一处能锻炼将士们水性,训练作战的地方。
我看这红梅珠池,便很不错。
不若就由我海巡司接手,将这废墟改成一处训练场所。
如此一来,既能为崔伯伯您分忧,又能省下我另寻它地的麻烦。
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话一出,崔玄与孙伏威二人齐齐一愣。
尤其是崔玄!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关家的女娃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当着他的面,如此明目张胆地截胡?
唯见其脸上那副为难的神情瞬间僵住,旋即又化作了一丝尴尬的干笑:
“小青雀说笑了,说笑了。
区区一座珠池罢了,哪里就需要劳动你这海巡司的大驾?
若是因此而耽误了剿寇的大事,上面怪罪下来,老夫我可是万万担待不起啊。”
“哦?那便算了。”
关缨闻言,也是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只是朝着崔玄与孙伏威二人不紧不慢地抱了抱拳。
便径直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此间事了,本官便也不在此处多做叨扰了。
珠池乱象未平,尚有诸多公务缠身,告辞!”
话音还不见落下,便见其人已然是消失在了门外。
只留下崔玄坐在原地愣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定。
半晌之后,一股压抑不住的燥怒自他心头猛然涌起!
这么些年了,他崔玄养尊处游、修玄问道。
这清河郡里那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见了他,纵然再不情愿,面上也得恭恭敬敬的。
又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眼下里竞然是被一个黄毛丫头,当着外人的面甩了脸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又一想到关家在军中那通天的背景,以及这女娃子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道修为。人老成精的崔玄,终究还是将这口恶气给硬生生咽了下去,只当做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转过头,重新看向一旁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孙伏威。
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和煦如春风般的神情。
似是无意间感慨道:
“唉,老夫我而今也是年事已高,一身粗浅的练燕传承,也需得寻个良才美玉来继承了。
我却是听说这珠池县人杰地灵,多有聪慧少年。
近来,又有一采珠少年闯出好大的声名。
却也不知是否还有这般良才美玉,能叫孙县令为老夫推举一二啊?”
孙伏威闻言,心头一喜。
哪里还听不出这老狐狸话里话外的意思。
方才打了一棒,现在又是到了给甜枣的时候了?
不过做你的弟子在崔家什么地位,清河郡有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