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好汉!”
“我吴家愿献上财货,切莫再动武了啊!”
“和这群海寇说什么废话,老子和跟他们拼了!”
“啊一!”
吴家那扇用上好金丝楠木打造,复又刷了七层朱漆的威严大门。
此刻里,已然在三练武夫的一力轰击之下,化作了一地破烂的碎片。
往日常人爬都爬不进来的宽阔门庭内里。
精致的院落此刻满是狼藉。
假山被重力推倒,池水被鲜血染红。
名贵的花草被人肆意践踏,与四处散落断臂残肢和滚烫的鲜血混杂,一同构成了一副触目惊心的人间惨状。
一群头裹黑巾,气势彪悍的海寇,正在与数十名拼死抵抗的吴家护院、家生子惨烈厮杀。
唯见雪亮的刀光在庭院中不停的乱舞,哀嚎遍地。
每一次闪过,都会带起一蓬滚烫的血花,浇灌大地。
到了来年,这里的草木定然是会长得分外茂盛。
了尘面无表情的行走在这片血色之中。
他随手一探,便轻描淡写地捏住了一名吴家护院头领的脖颈。
那护院头领也是个二练换血有成的好手,虽然在珠池里名声不显。
可却是吴家打小培养,硬生生用银子砸出来的武夫。
若是放出去,无论是珠池也好,还是山场也罢。
混个当家掌柜的当当,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眼下里,还不待他奋力挣扎。
咔嚓
一声脆响。
他的脖子便如同脆弱的干柴般,被人硬生生捏断。
古铜色的脖颈上,留下五个焦黑的指印。
了尘松开手,任由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软趴趴的倒下,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产生半点波动。海上纵横多年,跳帮血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
比起那般尸山血海的过往来说。
眼前吴家的这点反抗,就是如同挠痒痒一般,激不起他半点的兴致。
“无趣,无趣,属实是无趣。
堂堂珠池吴家,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个能上得了台面的武夫都没有。
就也不知道大哥和三弟那边,又是如何?”
了尘一脚踩过地上“嗬嗬”喘气之人的胸膛。
目光划过一片溃散的吴家人群,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
“但有反抗,便送他们永享极乐。”
“杀!”
冰冷的话语落在那些本就被鲜血激发了凶性的黑潮海寇们耳中。
更是叫他们心头一激,兽血沸腾。
都到了眼下这个关头了,还哪管什么反不反抗。
但凡是看到个活的,通通都砍死,一个不留。
而将这些碍眼的人清理完之后,更多的海寇则如同贪婪的蚂蚁般。
将一箱箱沉重无比的金银财宝、奇珍异玩从被暴力破开的府库中搬出,朝着码头的方向快速运去。了尘就那般站在庭院当中,看着自家的手下们施为。
自己则是将目光远去,眺望向珠池内城更深处的地方。
“方家,四练大武师傅,啧啧喷啧...
可惜,此行不能不能一试。”
眸光收回,几分遗憾之色流转当中。
码头。
一线白浪从远处飞快疾驰而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见有一条快船出现在视线当中。
还不等船只靠岸,苏定波、厉沧海、秦如是三人当先自船头一跃而下。
身形矫健,落地无声。
苏定波没有片刻停留,三两步之间,便已是迈上了码头边一块高高耸起的眺望石上。
他目光如电,遥遥望去。
居高临下之下,很快就将城内惨状收入眼底。
“头无须发,身背金刚,三练的武夫。
是黑潮的慈眉僧,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