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嘀咕:
“他娘的,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入目所及,皆是乱七八糟架起来的竹竿,上面晾晒着各色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衫。
风一吹,便有股子洗不干净的霉味扑面而来。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青石板,缝隙里积着不知攒了多久的污水,散发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直冲天灵盖,说不出的难闻。
年轻人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味道。
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起了许多年前,自己还在郡城里当乞儿时的日子。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蜷缩在同样肮脏,同样充满恶臭的角落里。
为了半个发了霉的炊饼,便要与野狗争食。
直到那一天,先生如同神人天降,将他们这些个在泥坑里打滚的乞儿,一一带了出来。
给他们吃饱饭,教他们识字、练武。
虽说在大海上闯荡的日子同样也安生不了,和他一同被带出来的那些个同伴,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已然不多。
他却也从无怨言,就是. .…
“船首也真是的,居然叫我来试这个练武还没两月的穷小子。”
他心里嘀咕,有些不爽利。
船上的规矩虽然多,可兄弟伙们也全都信服先生。
但你鹤九糙人一个,也就凭着先被先生救下,空长了些年岁这才占了船首的位置。
眼下想要去巴结那个长得跟玉人儿似的白姑娘便也罢了,何苦还要来折腾底下的兄弟们。
等回去了,非得朝先生告这鸟厮一状不可。
“姓陈的小子,今天算你倒霉,犯在小爷我手里了。”
年轻人嘴里嘀咕个不停,但一双眸子却是时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显然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应有的防范心思。
忽然,他耳朵微微一动。
发现前方那本就不甚清晰的脚步声,眼下里更也是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彻底消失不见。
“现在知道躲了,不觉得太晚了些?”
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他浑不在意的继续向前。
猛的抬手,一把掀开了遮挡在眼前的厚重布料。
可抬眼看去,前面空落落一片,哪有什么人影。
“人呢?”
轻咦一句,只觉脸上的阳光忽然被遮挡,一片阴影投落。
他心头陡然一惊,连忙抬头向上一看。
便见一道人影裹挟着恶风,一掌朝他天灵盖拍下。
快!
太快了!
掌未至,但那股子扑面而来的猛恶劲风,便已然是压得年轻人呼吸一窒!
“你.”
谩骂的话语来不及脱口,便被强行吞咽了回去。
他来不及多做反应,左脚向后退去半步,当即便站定个马步架子硬着头皮用双臂招架。
寻常人遭遇了这般被人围追堵截的事情。
无不是想着逃跑,就算是转过头来应敌,那也是万不得已下的举措。
可他哪里能料想的到,陈浊根本半点就没带怕的。
甚至还跃跃欲试,率先伏击出手。
这一下,便把他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以身带力,再加上腾空落下的加速,我这一掌最少一千三百斤的力!
既然有胆子来堵我,那我倒要瞧瞧你有没有那个实力接下!”
陈浊身形极坠,劲力流转,掌带身形。
如同传说中那式从天而降的掌法般,狠狠朝那人头顶落下。
啪!
咔嚓!
精壮年轻人的身形顿时往下一沉,衣衫爆开,脚下砖石硬生生被踩碎。
而他本人,更是脸上一红,双眼怒目圆睁,遍布血丝。
好似下一刻,便要直接从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