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
“大海上的规矩,见者有份,几百年下来一向如此。
况且此番出海,说来也是我的不对,考虑不周,叫大家遭遇了海寇,担惊受怕。
这块龙涎香,便权当做是兄弟我给列位的赔罪了!”
说话同时,更是站起身来朝众人拱手表示歉意。
旋而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嘛,这龙涎香还需得经过特殊手法炮制,方能将其效用最大化。
此事便交由我来处理,等日后制好了便会派人将属于各位的那一份,分毫不差地送到府上。且放心,定然短缺不了半分!”
“就是就是!”
一旁的厉小棠也是笑呵呵地打趣:
“方大少家大业大,又岂会短缺了咱们这一点?
陈师弟你就在家里躺着等就是。”
众人闻言,皆是相视一笑,纷纷应是。
此事便也算是就此定了下来。
事情聊完,席间的气氛再次变得轻松随意。
众人天南海北地闲谈着,说起这茫茫大海之上的种种奇闻异事。
向来在小团体里便有包打听之称的赵广,眼下更是绘声绘色的讲起谁家曾在哪片海域偶然发现了一艘前朝的沉船宝藏,一夜暴富。
吴振山也是靠在椅背上,徐徐说着那两家大势力为了争夺一块盛产珍稀药材的海底药田,不惜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就连那清冷的秦霜,眼下竟也难得地开了金口,说起她曾在一本古籍之上,看到过一桩关于海外奇人的密闻。
据说,那位奇人掌握着一门神乎其技的“赶海奇术”。
但凡是其所过之处,百川俯首,万鱼拱卫。
更能操控洋流,掀起滔天巨浪,种种玄奇手段,简直就是说之不尽,道之不完。
她一边说着,一边似是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陈浊:
“如今看来,倒是与陈兄你的本事,有那么几分类似了。”
此话一出,雅间内的气氛瞬间便是一静。
陈浊端着茶杯的手,也是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他心头猛地跳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也是能看出来的?”
他心中有些惊疑,心道这女人莫非是开了天眼?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自家这【赶海奇术】也是他从最为基础的【泅水】技艺里衍生而成,并不稀奇。
这世间地大物博,高人无数。
漫长的岁月下来,同样有人能从中参悟出几分门道,也并非是不可能。
秦霜眼下,估摸着也只是从某些古籍记载中看到了些许描述,又见他短时间以来接连表露异于常人之处这才随口一说,试探一番罢了。
一念及此,陈浊心头便是缓缓放松下来。
莫说她没证据,就算是有,自己不承认便是了。
他眼下又不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采珠少年,有余师傅扛着。
却也并不怕这些大户们在背后下黑手。
放下茶杯,陈浊自嘲一笑,摆手道:
“秦大小姐谬赞了。我这点微末本事,又岂敢与那等奇人异士相提并论?
实在是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秦霜见他这副多有谦虚的模样,也是微微一笑,不再多提。
转而便又说起了些大海之上的其他趣闻。
陈浊虽然不大能插上什么话,但光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就也感觉长了不少见识。
却是对于自家所置身的这片庞大海域以及种种势力交织,有了些更深刻的认知。
此后数日,风平浪静。
一趟虎头蛇尾的出海之旅,终是在一片祥和安宁当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当熟悉的珠池县码头轮廓再次遥遥在望之时。
立于船头的头一遭在海上度过这般多时日的几人,心中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