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想法,便有重新涌了上来,旧事重提。
“虽然说这些大人们的这辈子,怕是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太大的指望。
可村里的那些个娃娃们却也都还小,他们不一样!
若是能从小就跟着浊哥儿你这等有本事的人物学上几手真功夫,日后长成了。
说不得. .也能搏个出身,混出个人样来呢?”
老头子说到最后,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浊。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陈浊神情动了动,心头有些了然。
别看这位族老这番话说的花团锦簇,好似真个是为了整个下梅村的未来着想。
但你若细细品味一番,就会发现都是些正确的废话。
唯有这最后几句,才是他今日真正的目的所在一
无非就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孙儿阮青山的前程,在做长远的考虑罢了。
不过嘛,倒也还算是他还有几分良心。
知道单个提的话那是想也别想,便顺带着将村子里其他的那些个少年郎们也都给捎带上了。陈浊略作沉吟,心头有了计较。
“族老过虑了。
如今我海巡司既已在此立营,又有关大统领亲自坐镇。
想来这珠池县左近海疆之内,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贼寇蠡贼,敢来轻易骚扰生事。不过族老您方才所言,确实不差。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些个准备总比事情发生了之后束手无策的强。
况且我陈浊如今也算是稍稍混出了个人样,总不能真个忘了本,忘了生我养我的这片乡土。”瞧着阮族老那副面上平静,但拄着拐杖双手却已然在微微颤抖的模样。
陈浊笑了笑,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族老,您看这样吧。
村中青壮平日里操练武艺之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若是强行要求,反倒容易耽搁了他们出海打渔的正经营生。
不如待我那庄子彻底修葺妥当,鱼档也彻底走上正轨之后,再做计较。
至于这村中的少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族老意下如何。”
“哦?”
仔细倾听,还时不时点头符合的阮和神色一震,忙不迭说道:
“浊哥儿但说无妨。”
“是这样,我辈武人,固然是要锤炼筋骨,打熬力气。
可若是目不识丁,不明事理,终究也难成大器。
小子我愿自掏腰包捐出一百两纹银,用以修缮村中祠堂,改建成村学学塾。
再从县城之中,重金聘请一位品行端正、学问扎实的教书先生回来。
届时入学的一应花费,也都算在我头上就好。
也不求他们能考取功名,只要能识得一二字,学些做人处事的道理。
未来无论是学门手艺,还是说练武,便也都能用的上了。”
话音落下,阮河先是一愣。
随即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霎时便是如同菊花般满是喜意的绽放开来。
拄着拐杖,略带颤巍的站起身。
上前一把拉住陈浊的手,声音里满是说不出的感激,都似有些哽咽:
“浊哥儿!
你...你当真是好样的啊!
老朽我便代村中这些个不成器的娃娃们,谢过你这份天高海深的大恩了!”
说着,竟是老泪纵横,便要当场给陈浊鞠躬。
陈浊赶忙侧身一躲,同时将他搀扶起来。
虽说不知道这老头究竞是有几分真心,多少假意。
但做人嘛,难得糊涂。
更何况下梅村是自己立足的基本盘,自然要好生经营关系。
至于往后. ...
我都这样付出了。
下一届话事人,还有谁能不选我陈浊来做?
就在一老一少,两只狐狸互相拉扯的期间,一道身影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