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个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硕大竹筐。
“方才大致清点过去,光是那些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大鱼,怕是就不下两千三百斤!这还不算那些个零零碎碎的小鱼小虾!”
周始越说越是激动。
说着,似也有些惋惜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都怪咱们的船太少,也太小了些!
你是没看到,方才那鱼群简直就跟疯了似的直往船上蹦。
饶是我们已经可着个头大的捞,却也还是没能装下太多。
眼睁睁看着那些个成群结队的大青参、黑毛鱼从网边溜走,我这心里...
唉!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捶胸顿足,分外可惜,仿佛错过了几个亿的银钱一般。
陈浊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不免失笑。
却也知道,这小子并非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
不过就是穷苦日子过怕了,乍一见到这等泼天富贵却没完全抓到手里,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罢了。他笑了笑,上前拍了拍周始的肩膀,温声道:
“阿始,莫要急。
今天咱们鱼档才头一天开业,不过是小试牛刀。
而且刚才这种鱼情,也绝不会是绝例。
往后鱼会有,船也会有,什么都会有的。”
一番热闹喧嚣过后,码头上的人群渐渐散去。
但“陈氏渔行”开张大吉,首航便捕获数千斤鱼获的消息。
却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遍了整个珠池县的大街小巷。
那些个平日里消息最为灵通的酒楼、大户里负责采买的管事们。
更是早早地便已候在了码头一旁,一个个翘首以盼,眼神热切。
甚至于,还有几位衣着考究,操着外地口音。
据说是不久前才从郡城赶来想要买上一批活鱼的大客商,眼下恰逢其会。
也是毫不相让的挤了上来,欲要将这些个新鲜打捞上来的活鱼尽数收入囊中。
一时间,陈浊这小小的鱼档摊位之前,竟是比那县城里最为热闹的门庭还要喧嚣上几分。
当真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根本不愁销路。
阮四叔和周三水两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从早晨到现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一会儿要招呼客人,一会儿要称重算账。
一会儿又要指挥着伙计们赶紧将一筐筐的鱼获搬运上船,倒入保鲜、保活的水箱里。
饶是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渔把式,此刻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爆场面给累得够呛。
但同时,却又是乐在其中。
陈浊乐得清闲,也不上去碍眼。
免得他们忙起来还要关照自己这个大掌柜,束手束脚。
身子一沉,便在余师傅他们方才待着的小摊位上坐下,优哉游哉地看着眼前这片忙碌却又充满活力的景象。
不多时,那泛宝斋的钱掌柜便气喘吁吁地挤开人群,一路小跑着来到陈浊面前。
先是大喘了口气,然后双手抱拳,道了声“恭喜爷,贺喜陈爷”。
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叠用红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银票,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了上来。
“陈爷,您那枚望月宝珠,小老儿已遣人送回斋中由老师傅亲自掌眼验看过了。
诸般无误,珍品无疑。
这是三千两纹银的足额银票,还请陈大人您点点数目,验看清楚。”
陈浊接过那叠入手颇沉的银票,也不太在意。
随意翻了翻,便收入怀中。
继而看着钱掌柜那副略带几分讨好意味的神情,不由得也是一笑,道:
“钱掌柜客气了。今日之事,倒还要多谢你及时出面,替小子我解了围才是。”
钱掌柜闻言,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连连摆手道:
“陈爷您这话可就折煞小老儿了,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