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奇怪的,更没什么不好意思收的。”
“不过嘛..”
老头子话锋一转。
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了几分,语气也郑重了不少。
“东西,你小子可以心安理得地拿着。
但这珠行三掌柜的位子,却是万万坐不得!”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些许告诫:
“那珠行是什么地方?
不过就是个迎来送往,赚些腌膀泼才过路钱的浑水衙门罢了。
里面泥沙俱下、藏污纳垢,三教九流的人物什么没有?
你小子如今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入了官身,领了朝廷俸禄的海巡司小统领。
日后前途远大,又何必去与那些个不三不四的行会中人厮混纠缠?
平白辱没了自家身份,也坠了老夫我的名头!”
陈浊闻言,心中顿时一片了然。
他本就对那劳什子珠行三掌柜的位子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先前之所以有所犹豫,也不过是惦记着那份许能坐享其成的收益罢了。
可如今听师傅这般一说,再联想到以往珠行那帮人的做派。
他心中那点本就不多的想法,便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纵是能白拿一份收货。
这些凭白到手的东西,终究是不如自己亲手挣来的踏实。
往后若是珠行有事相求,自己是帮还是不帮?
帮了,怕是要违背本心;不帮,又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与其日后麻烦不断,倒不如从一开始便干脆利落地撇清关系,互不相欠。
反正只要自家那“陈记鱼档”能顺利开张,正常运转起来。
依靠【赶海奇术】的相助,日后定然是财源广进。
每日斗金斗银的进账,又哪里还会在乎珠行那千八百两的蝇头小利?
想通了此节,陈浊心中便唐亮的许多,当即便对着余师傅恭恭敬敬地一抱拳:
“弟子明白,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余百川见他如此快便想通了其中关窍,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夜。
陈浊婉拒了余师傅留他在铁匠铺中歇息的好意,提着那柄黄铜钥匙,拿着那张分量不轻的房契,径直回了下梅村的家中。
沈良才那处位于县城南市的豪阔宅邸,他暂时还没打算去住。
一来是不想太过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嘛,也是眼下余师傅铁匠铺里后院的小床睡得久了,竟也生出了几分习惯。
真换了地,却也怕认生。
往后再说,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回到那间熟悉的破旧土坯房,点亮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陈浊迫不及待的从怀中取出了那本有些年头的【十二横桥铁马功】拳谱,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
此功法与那【大摔碑手】一般,同样是以打熬筋骨,锤炼劲力为主。
只是其路数更为中正平和,大开大合,颇有几分军中武学的影子。
其中所载的十二种基础横练劲力,更是包罗万象,几乎涵盖了人体发力的方方面面。
陈浊越看越是心喜,只觉得这门功法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
当即便起身来到院中,借着朦胧的月色,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也不知是因了他如今武道修为已然小有根基,还是这【十二横桥铁马功】确实如余师傅所言那般,算不得什么高深绝学,入门颇为容易。
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陈浊便已然将这门功法中的诸多招式变化尽数熟稔于心,更是隐隐把握到了其中数种劲力的发力诀窍。
【初学乍练,观图习武,十二横桥铁马功已入门】
眼前又闪过了一行崭新的墨色字迹。
陈浊习惯性地如往常一般,大致浏览一番各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