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浊刚离了荒地,收拾东西到了码头。
便看到周始这小子躲在树荫下,探头探脑。
眼下这个时候,附近又没有别人,显然就是在等自己了。
“阿始?”
“你怎么来了,今日武馆不操练?”
陈浊略感几分好奇。
自打经历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之后。
这小子便像是浪子回头了般换了个人也似,练武的劲头比以往足了不知多少。
平日里若无要事,轻易是不会离开镇海武馆的。
靠在树上无聊的数地上蚂蚁的周始闻声抬头。
见到来人是陈浊,这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总算是等到,刚才去家里寻你不在,便寻摸着你估计又在地里忙房子的事,远远一瞧果不其然。”“看着你在那指挥人忙碌,我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添麻烦。”
“啧,硬是在这日头下晒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呐,浊哥你那忙什么大事呢?”
“能有什么大事。”
“那是什么?”
“营造的匠人有些不懂的地方,我给他讲讲。”
“你还懂这个?”
周始听得一愣一愣的。
同样都是海边穷苦人出身,浊哥怎么懂得就这多。
反倒是自己一窍不通呢?
挠了挠头,到底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陈浊闻言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一点小事而已。”
“快说吧,你今天特意跑这一趟,找我有什么事?”
“嘿,瞧我这记性,你不提我还差点就给忘了。”
周始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被油纸包裹的严实的长方物件,递上前:
“昨儿个下午,余师傅让阿福哥来武馆寻我,说是要我把这玩意交给你。
至于里面是什么,余师傅没说,我也不知道。”
“师傅有东西给我?”
陈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余师傅可不像是个这样扭捏的人。
有什么事,也会等自己回了铁匠铺再说。
就算真是要紧,也不会这么扭捏。
什么事光明正大的就直接说了,那里会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奇怪 .”
嘴里嘀咕一句。
陈浊手里功夫不停,已经三两下把包裹的油纸拆开。
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檀木制作的请柬。
还未曾打开,便有一股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一直打量着他动作的周始眼睛更是愣住了,心道一声浊哥果然是了不得了!
光看这请柬样式,哪是普通人家能够发出来的嘛?
恐怕只有城中六大家那般从不为衣食住行烦恼的人,才会有余力去追逐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想着,便催促陈浊赶紧打开看看,里面写着些什么。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上流社会的土包子,哪里收过这般东西。
研究了半天,才发现侧边有个小巧机关。
轻轻一按,请柬自动弹开。
一行似用金粉书就的得体字迹,跃然纸上。
陈浊定睛打量,神色变得玩味起来。
上面的大体意思,就是上面空降派遣到珠池担任此地海巡司主官的大人物不日即将抵达。
六大家为了表示心意,准备在几天后召开一场宴会,为那位大人物接风洗尘。
届时,珠池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
而作为海巡司一方小队的队主,陈浊勉强也算是个人物。
自然便也在了邀请的行列当中。
“此事倒也是个机会。”
目光在文字上来回流转,陈浊眼中精光闪烁。
自家的官身怎么得来的自己清楚。
多多少少,有些来历不明。
尽管现在是靠着打杀沈良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