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池县藏不住消息。
可再大的事,却也需要个传播的时间。
昨日上午才发生的事,能在县城里引起一片轰动已经是难得。
想要让十里八乡都知道他陈浊的大名,却还要靠人们口口相传。
毕竟陈浊没有付费,别人也不会卖力为他鼓吹。
权当做一个谈资,碰上了随口说一句。
下梅村面朝大海,北靠丘陵小山。
与珠池县的距离虽然不远,但往来基本都靠水路。
二十余户刨除死了男人的之外,能下海捕捞的也就那些个。
每日鱼获有限,并不会日日前往珠池码头贩卖。
此刻不知陈浊的闯下的大事,自也是正常。
但围观的吃瓜村民瞧着眼前这般场面,端是抓心挠肺好奇的紧。
珠行近些年来横行霸道那是人尽皆知的事。
往常里,只有被欺负的渔民给他们磕头认错的份。
却没有他们给自家这些贱户磕头赔罪的事情发生,半点机会也无。
眼下里。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自己没睡醒,还在梦里。
虾兵蟹将磕的脑门子通红,都渗出了血迹。
此刻一听陈浊的话,顿时如同听到了天条律令一般心头一松,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暗道今天这条小命算是保下来了。
当即非但不停,反而磕的更起劲了。
那般劲头,一旁的乡民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
饶是自家亲爹当前,却也不见有这般热乎劲的..吧?
“浊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你同大家说说呗。”
饶是有了先前的事打底,可这些几乎都是打小看着陈浊长大的乡里乡亲还是有些不敢信。
这才几天呐,这陈小子就咸鱼翻身。
让珠行的大人物都要来巴结了?
眼前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老头他们不敢问,生怕惹上祸端。
可陈浊眼下变化归变化,但模样还是他们原来熟悉的那般模样。
自然也就说不上什么害怕与否,纷纷起哄询问。
陈浊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甭管外人怎么吹捧他打杀了沈良才是件多么厉害的事。
但你叫他真的自吹自擂,或许日后能。
现在,还真有些抹不开面子。
一旁小心观察着他的严旬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先前听闻,方才所见。
直叫他以为眼前这少年是个什么天生的枭雄人物,养气功夫生来便有,喜怒不形于色。
可现在看来,却也依旧还是个年岁不足的少年郎。
纵有几分镇定,但也没有完全脱去少年人的天真、羞涩。
很好、很好!
像这样鼓吹的事,就应该似他这般专业的人来。
不然大人、老爷们把事情都亲自做了,还要他来干什么?
当即上前一步,朝一众乡亲们拱了拱手。
三言两语,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个清楚。
只不过有些天然叫乡人们畏惧的事情,像是在码头上和总捕许留仙冲突的事,便隐而不谈。只说了陈浊少年英才,为珠行除了一大祸害。
从此往后,他就是新的三掌柜。
站在一旁,背对村民。
耳边响起严旬没什么夸大,却偏偏听来极其动听的话语。
陈浊几乎都能想象的到身后那些乡里乡亲们的眼神是如何看自己的。
这不由让他心里升起几分舒畅快意的同时。
暗道难怪以前看影视剧里,厉害人物身边总要带个其貌不扬的书生。
原先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有些碍眼,现在看来却是硬是要得!
不过..
你这三掌柜的用词,是不是不太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