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一,运用起来也颇为勉强,甚至还会对自身造成不小的反噬。但此刻生死关头,却也顾不上去想那么许多了。
他一边用恶毒谩骂的言语拖延时间,吸引陈浊的注意。
一边暗暗调动身体里残余的气血,远转劲力,尽数凝聚于完好的右拳之上。
衣袍遮掩之下,拳掌如同充了血也似陡然变大一圈的同时,更有一种危险的气机,在他身上悄然弥漫开来。
但却藏而不露,只待致命一击。
眼见陈浊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沈良才眼中凶光陡然爆射。
那蓄势已久的一拳,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然意味,如同一颗自九天之上陨落的流星,又似一座骤然喷发的火山,悍然轰出!
“小畜生!”
“给老子去死吧!!!”
拳未至,那股子凝练如实质的拳风便已然压迫得陈浊呼吸一窒。
双眼一凝,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一股前所未有,甚至比先前海底深处遭遇凶兽都要强烈的致命危机感,如同冰冷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来不及多想,也根本无暇多想!
下意识的便是调动全身气血、催发劲力,以三叠浪的杀招回击而去。
右掌如碑,破开层层气浪,悍然迎向了沈良才这搏命一击!
“砰!!!!”
一声仿佛平地惊雷般的闷响,骤然在这狭窄的河道里回荡而起。
两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碰撞!
脚下的客船,竞然伴随着两者力量的冲击摇晃。
拍打河水,掀起数尺高的浪花。
陈浊只觉得一股远比先前碰撞时更加刚猛霸道的巨力,自对方的拳锋之上传来。
饶是他的内脏有着【嚼铁功】的强化,气血更是被种种宝鱼滋养的旺盛无比。
此刻仍旧是震得气血翻腾不休,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一般。
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地“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甲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一脚踩在船头,止住倒退之势。
嘴角溢出了一缕殷红的鲜血,碰撞的手臂发麻,掌心浮现肉眼可见的淤青。
可他如此。
沈良才,则更是凄惨到了极致!
他强行催动本就不甚稳定的大劲之力,在与陈浊那层层叠叠、纯熟无比的三重浪劲硬碰硬之下,便如同以卵击石。
只听“咔嚓”的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沈良才整个人如遭雷击,以比暴起时更快三分的速度倒飞而出,重重地砸落在船舷之上!
坚固的船舷竞被他这一下,撞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
而他那只刚刚发出雷霆一击的左臂,此刻也呈现出一种极为不正常的诡异扭曲,显然是筋骨寸断,也是彻底被废。
“噗..哇.”
沈良才瘫倒在船舱冰冷的甲板之上,口中鲜血如同泉涌般汩汩而出,将他那崭新的宝蓝色锦缎衣袍胸口染得一片暗红。
他双臂尽废,再无半分反抗之力。
挣扎着抬头看向缓步向自己走来身影的神色里,满是怨毒、不甘,以及深深的绝望。
泛着鲜血的嘴里,更是失了神般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挡得住我这四劲合一的搏命一击!!
你才练了几天武?这绝不可能!
是余瘸子,一定是余瘸子那老不死的!
一定是他偷偷传了你什么死也不肯传我的秘法,方才如此。
可恨!可恨啊!!!”
陈浊甩着手臂,舒缓酥麻痛意。
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在珠池县也算是一号人物,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的珠行三掌柜。
眼神平静无波,不起丝毫涟念。
秘法没有,秘药倒是有。
但使用那等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