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追问:“你在想谁?”
北朔老实回答:“想敛渊前辈。”
祯玉下意识冷笑:“畜生有何可想.……”北朔坏心眼:“别的不说,但那张脸实在美丽。”后面的时间,金傀灵被打发走。
只要北朔累了、不想继续了或者想气一下祯玉,就会说起敛渊。守岛仙就会进行单人辩论赛,裁判观众选手都是他一个人,只顾着说也忘记了北朔有没有听,北朔就能安然入睡。
等当日傍晚,门口响起声音,是已经搬进来的长鱼照君。“北朔!北朔!"长鱼照君语气焦急,但没有唐突推门。北朔起身穿衣,转头一看,窝在床上的祯玉抬起手指,其身形就被灵气笼罩,外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北朔开门:“怎么了?”
长鱼照君见她安全,进屋关门,拉着她道:“你不能再出去!不要再见任何人!”
“全岛现在都知道三百散修被杀魂阵剿灭的事情,蓬莱间有人说你投靠高门也参与了杀魂阵,也有人说你礼宴上对抗西海法宗的迦雨,是在替散修鸣不平。”
北朔沉吟后问:“只是对抗?”
长鱼照君:“什么?”
北朔解释:“我把灵酿壶塞进他眼睛,眼珠子都带出来了。”长鱼照君呆住,她张嘴又闭上,好像有上百个问题从唇缝里溜走,最终化为一句:“……澳,那北朔感觉怎么样?”“我有分寸,只是掉出来,死不了。”
“他死了……”
“好吧,那瓶子推得有点深。”
长鱼照君把九昭斩首迦雨的消息咽进肚子,安静半响说:“杀魂阵的事情牵扯太复杂,很多门派都深陷其中,人们都相信了不同传闻,视你为敌人的不在少数。”
“而且昨夜测验域发生了极大冲突,很多修士都死亡,联盟将死去散修的名字全部列在蓬莱间,又掀起一阵巨浪。”“我听说,联盟内部还有一小部分人极其激进,他们会对很多目标下手……你或许是其中之一,千万不要出门。”
北朔倚在门边,平静听着,道:“嗯,但瀛洲域没办法杀人。”长鱼照君神色不忍,叹息道:“人们若下定决心变得残忍,总会有让人求生不能的方法。”
北朔闻言笑笑没有评价,只是提醒对方:“如果联盟或者那些高门要找我,都有人知道这里,照君这几日先离开吧,这里不安全。”室内安静,紧促的语速变慢,两人同时归于平静。“……北朔你怎么看?你怎么看这场混乱?”长鱼照君的白袍晃动,她罕见地抬头直视北朔,一动不动无比耐心,就像一个等待信息反馈的装置。
北朔:“我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不关我的事。”长鱼照君:“那如果你是其中一方的领袖,你会采取怎样的手段?是保守和睦还是异族尽消?”
北朔深深看她一眼,长鱼照君因此垂首,解释自己的反常:“我的家族特殊,与北朔此时的处境有些相似,两边都不是真正的归属,我想要知道北朔会怎么应对……
北朔嗯一声,开始思考这个假设。
隐身的祯玉在此刻抬眼,默默看向她。
北朔开口:“我的阵营应该会惨败。”
长鱼照君问:“……为何?”
北朔:“因为我是昏君。”
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但能让人品出一丝真话。宏大的责任、争取的欲望,北朔一个都没有。任何战争她都会是旁观者,也不会承担任何人的未来。
的确是昏君。长鱼照君心想。
长鱼照君后面再次叮嘱她不要出门,北朔连连点头,这才送走了她。结果刚关上门,北朔就开始穿衣服。
祯玉灵力撤去,看着她:“你当人家的话是耳旁风?”北朔已经整理完毕,将玉石发簪插好,祯玉的视线随着她动作而移动。她说:“就去这一趟。”
祯玉眉头一皱,敏锐道:“你要去见人?”北朔没有回答,自顾自从兜里拿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