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但心中道:可是已经睡了,还是我主动的……
她突然有些怕吓到文鸢,更怕的是,文鸢知道后会如何看待自己?
她没有把握,确切来说,她知道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被文鸢接受。
于是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好在文鸢并未继续追问,而是转而道:“原来是有心上人了……怪不得我听青橘说你正被你嫡母说亲,你死活不肯同意。”
说到此事,程时玥更是有些郁闷,于是便将昨日嫡母在房里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文鸢思忖片刻:“这么说,你这嫡母倒还挺为这娘家侄子打算的。况我方才听你说,他在榆州老家还算是个人物,兴许这的确是桩好姻缘……当然,就是你嫡母的事多了些。”
“……或许吧。”
“那你是如何想?你那郎君可愿意去侯府提亲?”
“我……不知道。”程时玥垂眸如实道,“我们身份相差太大,恐怕这辈子也是无望了。”
“他是穷书生?还是贩夫走卒?那你可要慎重,这身世之差不是闹着玩的。”文鸢一听便有些惋惜,“对了,过几日便是春日宴,恰好也是我生辰,你可有空赏脸为我庆生?到时候会有许多青年才俊,你不如多看看,莫要耽误在他一人身上了。”
程时玥温温笑着,和煦的眼神底下,却有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既然是阿鸢生辰,时间自然是有的。”
“好,那可就说定了,到时候你可要穿着我送你的那身衣裳来见我。”文鸢幽怨道,“说了许多次都不肯穿那件,你怎么就那么轴呢。”
“好好好,穿穿穿,这次一定穿。”程时玥继续笑着应下了。
再转眼想去看殿下时,一行人都已经没了影。
大概已是出宫去了。
*
回到侯府时辰还早,程时玥便亲去厨房要了些剩饭菜来,再用个大碗装在食盒里。
她唤青橘一同出了门去,来到玄觉寺旁的一条小巷内。
角落里有人搭了个简易棚窝,窝里垫了干草。几只足月不久的小狗正蜷缩在一堆,哼哼唧唧贴着母狗找奶喝。
“往后天气只会越来越热起来,小姐可以放心,它们不会被冻着了。”
程时玥点了点头,将食盒中的碗拿出来,放在它们母亲的面前:“你瞧,它自身虽是瘦弱,可它的孩子们却是一个比一个胖。”
青橘点点头表示认同:“想来这便是母爱罢。这世间万物但凡是做了母亲,都——哎呀——”
话未说完,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道白影来,等二人反应过来时,地上的碗中唯一那只鸡腿便已不见了。
青橘连忙去追,嘴里念道:“你这小偷!这可是小姐今日从自己饭食里省下的鸡腿!”
程时玥亦忙不迭起身跟上。
两人紧追着那“小偷”不放,一前一后将它围堵住。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似绒球一般喜人,只是它怕生得很,警惕地护着嘴边的鸡腿。
总觉得它一只眼睛有些问题,凑近仔细看,程时玥才发现,它的右眼竟有些睁不开,眼角还有已经凝固的脓血渗出。
这应该是被人击打所伤。
程时玥便立刻心软了:“青橘,它定是受了伤,又饿极了,才这样的。我们得将它捉住,送去医治才好。”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方包着油纸的酥饼乳酪。
她引诱起小狗来:“乖乖,要不要过来尝尝,这酥饼乳酪的味道比鸡腿更好。”
这酥饼乳酪还是昨日她在谢煊的别院拿的。出自宫廷御厨之手,用料上乘,小狗新奇地用鼻子嗅了嗅,那绵纯的奶香味勾得它忘乎所以,竟真的慢慢地靠近了程时玥。
“抓到你啦!”程时玥将小狗轻轻举起揣在怀中,任由它稍稍挣扎了两下。
“青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