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玉正在绑衣带,见抵来的匣子不明所以,看男人脸上的神色也分辨不出,索性先席上最简单的扣子,腾出手打开。只见这个五寸大小的匣子刚一打开,马车里登时璀璨一亮。午后暖阳透过掀起的竹帘打在盒子内的首饰上,金鱼珠宝琳琅满目,一个个都是华贵无比。
即便这些首饰没有宫中规制,但能用上这般首饰的人也是非富即贵。纵使宋徽玉早就得封公主享万千食邑,却也不曾日日佩戴这般价值连城的珠宝在身上。
一时间见到这么多,还是裴执给的,倒是颇有些意外。“夫君,您怎么送妾身这么多首饰,也太贵重了。”男人的视线落在宋徽玉脸上,见她并不是刚才那般惊喜的喜欢,而是更多的迷茫,心中不由得想到刘骞所说的话。
一一“这送给女人的礼物自然是越贵重越珍惜越好,这价值不能代表心意,但有心意的礼物多半都有价值。”
平时行军作战掌控朝中势力信手拈来的裴执却弄不懂他说的翻来覆去的话。只大概懂了一点,要贵重,越贵重越好。
其实裴执的心里最初便是有些犹豫,过去他本就对宋徽玉多有误会,期间一条便是爱慕虚荣。
他担心这礼物送出去不但不会让她开心,反而引起过去他说出的错话。过去嫌弃厌恶的话,如今他倒是希望宋徽玉对金玉有所偏好,他倒是能投其所好。
见宋徽玉这般反应,裴执心中一沉,随意的将匣子合上放到她身侧软榻上。“搭配衣衫的饰品罢了,若是不喜欢便赏人。”“这…“"便是给宋徽玉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将裴执送她的东西随意赏人。何况此时男人说脸色也不佳。
于是她将匣子放到膝上,认真的选了一对钗子放在鬓边比照,“夫君选的这钗子配这身衣服正好,还是您有眼光,妾身就收下了,毕竞如今也暂时算是花魁娘子,花魁一笑千金值……刚刚对您笑了那么多次,这些勉强算千金吧。此去数日,因着顾及车上女眷,加之便衣慢行,陆路过了数日才堪堪转水路,恰水路顺风疾行不过再五日便到了。
北方盛暑刚过好不容易凉爽些许,江南却无论时节四季都是烟柳画扇的一派春意。
刚下船,一行人便被突如其来的细雨拦了。发丝将打湿前却是外衫挡在头顶。
宋徽玉看着身侧的裴执,心头的惊慌一闪而过便是喜悦的深色浮上脸。“兄长不要着凉了,怜云无碍的。”
她想要抬手阻止,去被男人抓住素手揽住。眼前细雨入线连绵不觉,身后的男人紧紧环住,灼热的气息打在耳侧。引得宋徽玉一阵腿软。
前几日马车上裴执便是数次不肯收敛,后面一次逼她狠了叫出声来,被外面的人差点听到才罢休。
甚至他还将新得的“妹妹”这个称呼用得惯,见宋徽玉听到时格外羞怯刻意几次在她耳边轻唤。
直接激得少女颤抖连连。
至于上船更是因着独在房内,也不分白日晚间……宋徽玉已有数日不曾脚粘地,要么是被架着,要么就是刚踩到地上便是一阵酸软…只能卧床修养。
为数不多的几次想要起身也被男人先一步抱起,一双腿倒是成了摆设。此间宋徽玉才暗暗后悔。
此前在裴府裴执不来时,日日自由逍遥的日子多自在,当时还天天想办法缠着他,要他亲近还费尽了宋徽玉十八般武艺……可如今她就是想歇歇,男人都不允。
正想着,却见船下就有小贩卖伞。
裴执差乌刺前去买了几把,看着到手的伞宋徽玉只道新奇。“过去只知道铺子卖伞卖雨笠,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及时下雨及时卖的。”身侧同船的青衣男子见状摇头,“在下听姑娘的口音倒是江南软语,怎得对此处的民俗街市倒是陌生,连炭翁盼天寒的道理都不懂?”乌刺抬手要拦,被裴执眼神阻拦,男人上前一步挡在宋徽玉身前,将人不动声色的揽住。
“刚刚对小妹的这番言论,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