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意。
右臂的灼热感让他握着书卷的右手微微颤动,但他只静静闭眼听着外面的雨声。
骤然加大的雨声穿透院外的竹林打在檐上,好似鼓点咚地来,急促的敲击那股醉意蒸腾,将那股不明的闷窒陡然加剧。右臂猛地垂在桌上,巨大的声响激得腕上的鸽子扑簌簌飞起……檐下雨大伞面的噼啪声逐渐自远处而来。
房内的宋徽玉早就等着一-她其实早就知晓裴执回府却久久不见人来,今日特意将晚上必备的汤水撤下去,又不遣人前去,为的就是要将裴执逼来。闻声立刻的杯子拿来,里面是她提前接好的水。用指尖蘸了些许擦在眼下,透明的水珠滚落,在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对着镜子看起来倒是真的像是哭过的样子。倒不是她今日不想真哭,毕竞这般即使提前擦了胭脂扮作哭红的样子还是不够真,但毕竞裴执久久不来,便是真的哭也不能一直哭这么久……只好作弊。
镜子里的人似乎哭的有些少,宋徽玉刚想再加一下,房门却被人登时打开。仓促间半个杯子里的水都倒在脸上,将微红的妆晕开些许,惊得宋徽玉人心头怦然。
下一瞬之见房门前颀长的身影踏月而来,落在地上的伞面发出一声闷响。脸上那么多水渍还不曾擦去,下意识就要躲,宋徽玉扭过头将脸颊试图掩盖在垂幔中,却还来不及动作,腰上就被男人揽住。随之整个人都被拉住而起。
感受到身侧男人带着为微微湿意的衣衫,宋徽玉还是想扭头躲避,下巴却被擒住,被缓缓板过来一一
就在转过来的一瞬,少女发出含糊的闷声便将脸颊埋在裴执肩头。宽阔的脊背随之一颤,本急着赶来时被风雨沾湿的发丝本黏在颈侧,但却不及宋徽玉脸颊上蹭上的濡湿。
她哭了……
还不及问出口,就见怀中的人儿手上小小挣扎,一下下轻轻打在他的肩头。“我等了你一日……哭了一日,你怎么不来看我……”细细的抽噎一下,身上的人顿了顿,好似哭到没了力气,打在肩头本就轻如羽搔的拳缓缓松开,紧紧揽住他的脖颈。“夫君,你不知道我多怕你生我的气,如果你不要妾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呜咽一阵,她才缓缓松开手,垂着眼眸不敢看裴执。她是按照书上所做,本是虚情假意,但却哭着哭着也是真的流下泪来,此时刚落下的眼泪混着蹭花的胭脂倒是真的楚楚可怜。宋徽玉就这么抬着眼看身前一言不发的男人,其实按着册子她还应该继续剖白心意一番,但是看见裴执那双寒潭一般的眼眸,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口但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裴执眼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垂在一侧手缓缓抬起,擦过少女的眼角,在她微微颤抖中,裴执半响才见实现从她哭红的眼睛移开,艰涩开口:“今日只是去街上买了东西。”……“因男人的触碰,宋徽玉的眼睫抖了抖,垂下来。宋徽玉原本想按着册子里说的含情怨诉,再进一步问他究竟出去做什么了,但却不想男人直接说出了出来。
她只能垂眸不语,做生气的说话的模样。
微微有些肉的脸颊鼓起来,好似枝头莹润的桃,偏还扭过头不看他,摆明了是生气的意思。
从不曾想过,见人生气居然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明明是被宋徽玉上来就埋怨了一通,但那口赌置在心口的气却登时消了。说话的语气也不知觉缓和下来,“是给你选的,可要看看?”见她不信,裴执抬了抬手。
那只黑羽鸽扑簌簌自廊下飞来,稳稳落在男人腕上。“……”
羽鸽灵巧的跳到少女的手上,轻轻的啄了下掌心,歪着头看着她。“这……“看着掌心的小东西,宋徽玉下意识连生气都忘了,她原本因为裴执准备的多半是寻常姑娘喜欢的东西,无非是珠宝首饰或者衣衫绫罗之类的。这些她都不在意,也不缺。
但却不想对方给她送了羽鸽,心中先是一动,但很快她想到被男人射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