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命人备了冷水,等待过程中,男人冷淡的眼眸紧紧盯着这处伤痕。半晌备好抬手解开上衣,腰腹间沟壑分明,甚至胸膛处起伏的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下。
战场上搏杀出来的身材充满着力量,平素穿衣倒是不显,此时褪下只一见便知其中蕴含的劲道。
房间里不曾点亮烛火,月色下,抬手摸上颈侧。铜镜中,裴执颈侧线条流畅毫无痕迹。
但他记得。
过去荒唐的夜里,宋徽玉曾在脱力昏|厥前他脖颈处狠狠咬下。此时手下所在就是曾经被咬伤的地方,但此时那处的皮肤看起来却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却似乎因男人手上大力抚摸的力道而微微发红。过去的见血伤口他都不惯上药,但这处小伤倒是让他日日上药还要留意盖住。
今日竟让她再咬了一次。
手中方巾被狠狠丢入冷水中,溅起一地水花……这一夜睡得不好,好似整个人都在浮浮沉沉的海面,游啊游,好半响宋徽玉才在水中发现一块浮木。
她死命抓紧这块救命的木头,但这木头却太过光滑,两次三次被它溜走。还好最后她手脚并用狠狠缠上它才勉强抱住。随着水飘啊飘,天边从太阳高悬到夜色深深,她也不知道最后飘了多久,才在筋疲力竭前堪堪见到远处一处小岛屿。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宋徽玉又冷又饿,刚要将浮木捡起来烧了取暖,回头一看那块木头竟然变成了烤鸭腿!
还蹦蹦跳跳的朝着早就饥肠辘辘的她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送上门的美食岂有不吃的道理!宋徽玉一个猛扑趁其不备就朝着它咬下去一一口感倒是弹压紧实很是不错,就是稍稍硬了些。等到周公会面后悠悠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美食宋徽玉倒是没了胃囗。
不知为何,昨夜那个梦格外真实,就连现在她都觉得贝齿微微酸涩,好似真的咬过什么坚硬的东西似的。
真奇怪……
即使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徽玉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昨晚她就不曾用膳,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做那个奇怪的梦。昨日回府马车上,她和裴执不欢而散,睡前她特意让揽春去府门上打听过,说是大人还没回来。
这让宋徽玉实在是摸不透。
她原本还觉得近几日她和裴执相处的还算不错,也是按着她的计划在一步步进行。
男人对她的排斥好像也逐渐在减弱,眼见就要实现在裴府活命的目标,不想却出了昨日那回事。
昨日宫内裴执和珏哥哥的暗流涌动就让她惴惴不安,更何况马车上男人走前的愤然神色她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还在生气…有没有好一点。”宋徽玉的一张瓷白的小脸皱起来,没胃口的舀起粥搅了搅。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放着裴执可能的怒气不解决,这个男人她根本得罪不起,就是面的当今天子,他的脊背都不会稍微弯曲一下。这种人哪里是她能硬碰硬的?
还好她之前从册子里学的还算有效,宋徽玉愁眉苦脸的摸过矮桌上的册子,认真的翻了又翻,希望找出一个能帮她解决这个情况的办法。这本册子早就读了好多次,影响里好像没有适合的,但宋徽玉还是不信邪,硬是仔细的看了两遍,却一无所获。
就在皱着眉头要放弃自己想办法时,一张细小的纸条却从册子扉页封面的夹缝里面掉落出来。
“这是携翠夹在里面的吗……?“捡起地上的纸条,刚一打开少女的脸颊就因纸条上的内容而变得绯红。
“这……能行吗?”
初夏午后日头明媚,书房外廊下的鸟儿叽叽喳喳在枝条间蹦跳着啄食青涩的果实,被屋檐上守卫的影卫扔了石子驱散开来。鸟儿振翅的轻微扑扇声音让书案前的男人眉头蹙起。他的手臂微微蜷缩着,侧头躺在一侧手臂上,正在浅睡。昨夜一夜不曾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晨起操练后还要处理军务,不知不觉裴执就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