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此前春宴后那莫名的感觉早就被她抛却脑后,近些时日细细思量,她知道裴执如今对她的态度其实比刚入府是好了许多。毕竟若是当时他一定不会顾及“夫人"的身份替她出头。所以她下定了决心。
“我要和母亲有日相处的机会,必须要先活着,要在裴府活着自然要让大人不讨厌。”
年纪尚小同样不经世事的揽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殿下您要怎么做啊?”
唇上染了胭脂,残存的半分病色登时成了绝色芳华,看着镜中艳绝京城的美丽容颜,宋徽玉淡淡道:“自然要先让他习惯。”这段时间,宋徽玉认真的想究竞是什么让她稍稍转圜了裴执的态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此前揽翠教她做的那些。
虽然裴执对她的反应依旧冷淡,但上次给的药,还有这次的帮助,不就是证明计谋有效吗!
所以这几天她躺在床上将携翠给她的小册子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据此制定了接下来行动的几个步骤。
而最先要做的就是美貌攻势。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现在需要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深爱夫君的小女儿家,所以自然要在自己所爱的情郎前打扮的精心。虽然宋徽玉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样貌,过去只是在意能否吃饱饭活下去,但是多少也是会在别人或赞美或嫉妒的眼神里知道她美貌的程度。所以她对这第一条还是有些自信的,接下来就是要做第二步,崇拜。册子上说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用崇拜的目光注视,上面说男人会觉得他被会在这种注视下难以控制的表现,而且还会很开心。
虽然宋徽玉对这其中的原因一知半解,但为了能保证这一步进展的顺利,宋徽玉还特意让侍女去打探了。
知道裴执每天晨起会在听雨亭外练功,于是第二天的天不亮,宋徽玉就早早打扮好昨日选出来的衣裙等在亭外。
旭日自层层叠得的云后缓缓而起,光芒染了万顷天际,斜照的日光下,注意到远处走来的欣长身影,少女欢悦的拎起裙子朝人跑去,“夫君!”柔和的淡蓝裙裾在跑动间流动着层层如水纹的微光,却不及少女姝色艳绝。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乌刺上前来劝阻,“大娘子大人要练剑恐怕会注意不到伤到您,不若先回去吧?”早就料到会被阻碍,宋徽玉连忙做乖巧状往后退了两步,头上的流苏随着动作缓缓摇曳,“我离得远些,早就听闻夫君剑法一绝,成亲以来我还没机会见过,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们的。”
少女脸上的恳求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乌刺终究是属下,不好多说见状只好退开。晨起露水凝结叶下花间,晶莹若坠在其上的珍珠,却被凌厉的剑锋直接扫落,不待落地就被男人的剑刃接住,露水沿着剑身线条顺应而下,男人身形翩象剑却稳稳秉持手上。
又突然猛地凌空跃起,剑刃扫过将枝头最高的玉兰翩然扫落。洁白的玉兰如轻雪缓坠,将开未开此时正是个天然的绝佳容器,剑刃上的露珠被玉兰接住,滴滴答答的盛了半满。
玉兰本身自带的香气足够馥郁,这花间晨露吸纳了这花中香气更是精粹,这玉兰杯子就被男人随手一动,剑身一托递给乌刺,冷冷道:“拿去找玉碟放好。”
乌刺领命离开,临走前还担忧的看了眼一侧的宋徽玉,果然他一走,无人阻拦,宋徽玉当即往前凑了几步。男人的剑锋凌厉,身姿飘然动作有力却刚中带柔,采露精细,玉兰花瓣也最是娇柔,却被他用最锋利的剑刃轻松完成,可见剑法高超!可此时面前的裴执却一改刚才的招式,剑剑有力而动,不过扫过间就带起地上昨夜残花,枝头树枝也随之猛地摇曳,剑刃划过花叶凌空而起,眼见疾步直直朝着宋徽玉而来一一
剑刃就这么扫过她的眼前,不过毫寸距离,而她眼见那寒刃贴着眼前而过,甚至眼睫都感受到那股剑锋带起的冷气。而她却一躲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