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得出来自乾安殿前拦住她的轿子时,裴执对她就有着隐隐的杀心。
但是宋徽玉知道,如今裴执应该是多少有些顾忌。
无论是因为自己公主的身份,还是珏哥哥的暗中助力,裴执虽然对她很是不快,但或许不会杀她。
宋徽玉眼睫轻阖,如果过去面对裴执她的恐惧十分,那么现在她的恐惧还剩下七分。
虽然还是会在面对男人时忍不住脊背发凉,但终究比当初见一面就做噩梦好了许多。
除却自己身份和珏哥哥的帮助以外,她也似乎摸清了与裴执相处时如何讨到些便宜。
靠的就是男人对她的厌烦。
没错,就是厌烦。
宋徽玉发现,裴执很讨厌别人的触碰,尤其是她的触碰,他平素那个玄铁护手从来不摘,还随身带着手帕擦拭。
她不多的几次和裴执的接触几乎都是以男人厌弃的拂开,或者转身离开结束。
这岂不是好啊!
恰好她向来只做出一副一往情深模样,只需坚持住,让裴执对她厌恶到底,每次见到都躲得远远的才好。
只要熬过去,等到珏哥哥想到办法救自己就好!
宋徽玉打定主意,心里松快不少,刚想闭目休息片刻就听到外面院中吵闹的声音。
唤来侍女才知晓外面的嘈杂声是管家在和命妇交谈。
宋徽玉一下子就明白了缘由,她近日不需外出还特意梳妆打扮为的就是等他们。
那日她特意选了两份贺礼,一份以御赐之物厚赏,另一份却是赐了盘点心就退了回去。
那么多贺礼里面她唯独选了这两家,还都是煊赫的世家高门。
如此薄厚偏颇的对待自然让两家人心中泛起嘀咕。
被厚赏的自然是心里欣喜以为攀上了裴相和皇家,自然是按着宋徽玉让侍女传达的多多备好艳色首饰相赠。
被薄待的心内惶恐不安,生怕得罪了裴大人落得之前那些官员那般下场,于是赶紧带着赔罪礼物上门。
宋徽玉算算日子,距离赏赐已经过了三四日时间,想来这两家的大娘子几次被管家退拒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今天肯定是得不到准信不会回去。
知晓缘由的揽春道:“现在管家一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殿下您可要现在就出去?”
宋徽玉却不急,仍旧半卧在贵妃榻上,轻轻抚弄着鬓边流苏,“不急,我们先等外面的火烧起来,看看情形再说。”
院外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已经彻底乱开了。
吴光虽然是统管内宅的大管家,府内所有事物都听他的,但是命妇拜见他根本没办法逾越当家娘子接待。
何况眼前这两家的大娘子都是人精,几次推诿不成不但亲自登门,更是直接穿着命妇朝服说要拜见公主。
庶民见朝服要退却见礼,这是祖宗的规矩。
他根本没办法拦!
眼见着被人逼到后院,吴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拉下面子堆笑来了宋徽玉房前,却被早就挡在门前揽春堵在门口不让进。
揽春叉着腰,一脸得意的看着面前尴尬笑着的吴光。
小丫头大声嚷:“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大管事啊!您日理万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可不是找我家殿下有什么事吧?”
这大声的吵嚷让周围的奴婢小厮都看过来,平素只有他在人前大声训斥的份,还是第一次被当人下了脸面。
吴光脸上被臊得青一阵白一阵。
但求到人前也是不敢造次,吴光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些,压低了声音求道:“揽春姑娘,就烦你和大娘子通报一声,说外面有命妇拜见,望娘子出来一见。”
揽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撇撇嘴:“那可是太不巧了,我家殿下前几日就病了,还是吴大管事您说的近日府中诸事繁忙没时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