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有我在一日定不会让她在宫中受苦。”
温鹤堂这才稍稍放心,踉跄着坐下,他不让裴执饮酒,自己却苦饮三大白。
裴执阻拦不成,喝了半晌已然醉了的温太傅也是脑子混沌起来,暂时将女儿的事情抛却脑后。
温鹤堂发出一声叹息。
而后趴俯在桌上喃喃道:“阿执,这天下如今是不是要乱了,我今日上街见京中都是流民,边疆也有战报,这新皇是否不堪托付……?”
裴执:“还不至于,如今天下易主,四方诸侯自然是不甘心,但学生已经派兵镇压势力,并以朝贺为由将他们召进宫,不日敲打一番想来也不会有事了。”
“至于边疆,学生已经派兵前往,不日就会平息。”
听着裴执有条理的处理,温鹤堂摇摇晃晃着点头。
“阿执如今已然是处事超过我这个老师了,裴兄夫妻在天上想必也是欣慰……真是天妒英才,当年真是莫须有的罪名!”
温鹤堂想到当年往事气得狠砸酒杯,砸着砸着头先一步哐当磕在桌子上,突然到连裴执都没拦住。
被磕出一头红的温太傅却突然猛地抬头,朦胧的醉眼盯着裴执。
“我要去给裴兄烧纸,我要告诉他他的儿子,你!很有出息,颇有他当年的风采!”
眼见这个醉得不行的温太傅踉跄着就要起身,裴执只好将人按住,吩咐左右拿醒酒汤。
汤刚到递给他,温鹤堂却捧着汤一笑,“我都忘了阿执近日成婚了,娶了公主殿下,这可是好姻缘,我也得告诉裴兄。”
“她也是苦命人,莫要欺负人家。”
醉的已经一塌糊涂的温太傅硬是不喝醒酒汤,拉着裴执碎碎念说如何夫妻相处,裴执临走前还使劲追出门嘱咐。
“你一定改改你那个破脾气,好好对待人家,要温柔,要温柔!”
温鹤堂破锣一般的嗓子响彻夜半街头,左右侍从拉都拉不住,直接惊起邻里一阵犬吠。
……
转天,裴府。
晨起微有雾气,仆从们往来行走过连廊都似云雾穿行,身影从中时隐时现。
宋徽玉命侍女打开门,隐隐的雾气携带着冷气和地上被卷挟的轻雪穿堂而入,让她不禁拢了拢衣袍。
“殿下还是关上罢,今日虽然暖和了些但终究是冬日里,等午后日头最足的时候奴婢再给房内通风可好?”
宋徽玉点了头,往后懒懒依靠在贵妃榻上,身侧的揽春递来镜子。
她借着揽翠的手仔细对着镜子端详脖颈。
红宝石镶嵌的垒金丝项圈映衬下,白皙盛雪的皮肤上几处红痕格外明显。
即使敷上了细腻的芙蓉粉,但还是像雪中红梅般惹眼难盖。
宋徽玉指尖拂过红痕不禁心道,难怪昨日珏哥哥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后要问裴执对她是否不好。
这般惊心动魄的痕迹……多半珏哥哥以为她受了什么虐待。
转念一想,似乎也算是虐待吧,毕竟除了裴执也没有谁会对新婚妻子这般动手的。
世上又珏哥哥这般温和之人,却也会有裴执这般嗜血冷硬的人,二人对比之强烈真是让宋徽玉有些无所适从。
想到李珏昨日欲言又止的怜惜神色,还有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诺,宋徽玉便觉得即使眼下要面对喜怒无常的裴执,日子也有了盼头。
等了好半晌派去取药的侍女才回来。
侍女脸色不好,见到宋徽玉就先是告罪,“奴婢无能,不能给殿下请来大夫,连药也……”
说着她颤着手递来一个小瓷瓶,揽春拿来一看不过竟然是剩下不足半瓶的膏药,其上还有不少的剐蹭痕迹。
一看就是被人用了剩下的。
揽春一下子生了气,直接抬手就要将药扔了,被宋徽玉拦下。
她忍不住替宋徽玉不平:“殿下!哪里有公主,当家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