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是要说与你听的。
看了眼天色,已是夕阳渐隐,轻声道:“先回我那儿吧。”大
翌日,皇帝还未来得及召见太子李忱前来查验,却是先一步病发,整个人昏迷不醒。
林欢见让姚喜知等候他的消息,又派了人在她身边保护,便先行去紫宸殿探望。
陈太医刚给皇帝诊完脉,满脸凝重地将银针收回药箱,林欢见摒退左右,压低嗓音问:“如何了?”
陈太医目光左右逡巡,确定旁边无人,皇帝也还昏睡着,才凑近林欢见耳边低声道:“对方下的分量,应当是又加重了。”林欢见眉头一皱:“那陛下的身……”
“如果照这个样子下去,陛下可能……“陈太医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才说完剩下的话,“时日无多了。”
林欢见沉吟思索,又问:“那他还要多久才能醒来?”陈太医迟疑斟酌片刻,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以陛下如今的身子状况,可能这两日都醒不过来了。”
林欢见脸色沉了下来,看向旁边的龙床,皇帝正在上面沉沉昏睡。“如果用猛药呢?不用考虑皇帝后面身体情况,只用让他现下醒来呢?”陈太医惊惶抬眼,却见林欢见目光沉沉、深色决绝,分明是打定了主意的模样,只能一咬牙:“这倒是可以,待会儿我去开服药,一碗汤药下肚,约莫半刻钟便能转醒。”
林欢见颔首。
等午时,终于等到皇帝悠悠转醒的消息。
林欢见已经在旁边恭候多时,见皇帝醒来,只与皇帝说是这段时日操劳过度,又感了风寒,并无大碍,吃几副药,好生调养些时日便没有大碍。皇帝微弱地喘着气,好半天才挤出一声“嗯”。林欢见看皇帝没动静,也不急,就在静静在旁边侍立着,许久之后,终于听皇帝提起:“滴骨验亲的事……”
林欢见立马接话:“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只待陛下您了。”皇帝闭眼,哑声道:“让他们都进来吧。”林欢见出门传唤了一声,不多时,福来就引着李忱和秦筝进了紫宸殿。李忱身为太子,此刻走着路却都是唯唯诺诺的模样。秦筝身后的陈太医手中捧着个木托盘,托盘正中放着一节森白的骸骨,皇帝目光落到那节骸骨上,只觉得仿若是从自己胸口剖出了这块骨骼般的疼痛。秦筝看向那块骸骨,低声道:“这是今日由陈太医亲手从忖儿身上取下的腿骨。”
陈太医想将骸骨呈到皇帝面前,皇帝不忍细看,挥手拒绝了。皇帝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在众人身上扫了个遍,奇怪道:“皇后怎么没来?”
“妾路上有些事情耽误,来晚了,还望陛下勿怪。"皇帝话音刚落,余从筠不紧不慢的声音便从殿外响起。
林欢见转头看去,只见余从筠姗姗来迟,步履从容地步入紫宸殿,让他忍不住在心底轻笑一声一一若不是昨晚殡宫的事,以及她的眼底那缕极力掩藏但仍遮掩不住的疲惫,他倒要真当她是多气定神闲了。“阿娘!"方才还惨淡着张脸的李忱欣喜地看向余从筠,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此前宫外的流言蜚语他也略听闻一二,但从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话到了皇帝耳中,竞是真的引起了怀疑,还让他来做滴血验亲这种事。从昨日消息传来,他就一直想找余从筠商量,倒也不是想商量什么对策,无非求个心理的安慰,但余从筠一直闭门不见的反常态度,反而叫他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开始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怀疑。而此刻,余从筠也只对他的不安熟视无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听林内侍与陈太医的指示做便是,我相信,他们定能还你血脉之清白。”李忱连声应:“是,是。”
陈太医将骸骨置于案上,引李忱上前来,用一把灼烧过的银刀在他右手指腹割开一道深度适中的伤口。
血珠从他指尖争先恐后地涌出,陈太医握住李忱手腕,将伤口处对准骸骨正上方,一滴鲜血在指尖凝汇成滴,落到骸骨上。屋内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目光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