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之人。这对父子对峙间,姚喜知看着李忖狰狞的面色,都忍不住生出一丝怯意,后退半步,不慎撞上一旁的放着瓷器摆件的桌案,"哗啦"一声,瓷瓶在地上碎了一地,还好有林欢见眼疾手快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本一片死寂,只悄无声息燃着战火的宁静,被这破碎的声响打破。姚喜知感受到林欢见的安抚,正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就听皇帝也被这声音惊醒,闭了闭眼,厉声道:“岐王行凶犯上,目无尊长,大逆不道!来人,把这不忠不孝的逆子给朕带下去,压入大牢,择日发落!”“求陛下宽恕!"跪在李忖身旁一直沉默的秦筝终于有了动静。姚喜知这才发现,与秦筝并未有多久不见,但她却像苍老了十几岁,华发从生,面色憔悴。
秦筝膝行上前,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妾才刚刚没了女儿,求陛下怜惜臣妾丧子之痛,岐王丧姐之悲,饶岐王不敬之罪!若是来日查明此事确与冯贵妃无关,我自会带着岐王,来向冯贵妃负荆请罪!”话还未说完,脸上清泪已经流了两行。
谁料李忖却毫不领情:“你不必惺惺作态在这儿求他!阿姊一死,我也不想活了!有本事就杀了我!”
眼见圣上怒火更盛,林欢见急忙插话:“我知岐王殿下勇武,自是不惧生死,只是,七公主的死因还尚未水落石出,您难道就不想亲眼看到真凶伏诛,还七公主一个公道吗?”
李忖听这话,突然就泄了气。
龚钰上前替秦筝和岐王说了几句好话。
上官溱看看地上与李忖一起跪着的秦筝,心心中生出几分不忍,也跟着劝慰了皇帝几句,说着秦德妃贤良淑惠、李忖秉性刚直云云。皇帝本是满腔怒火,但看相伴多年的秦筝如今形容枯槁的模样,又听她提起李善容。
最终还是重重拂袖,让刚才得到命令进来的侍卫退下。见皇帝脸色面色稍缓,上官溱转了话题,问道:“还不知冯贵妃眼下情况如何了?”
想起冯秋水的情况,皇帝不虞地朝李忖又冷哼几声,没有开口。林欢见上前解释:“贵妃娘子腹部受了重伤,但还好尚还留着口气,如今各个太医都在殿中帮忙诊治着,能否脱险,还尚未可知。”姚喜知在心;中暗忖,倒不如就让冯贵妃直接死在这儿,倒也算是好事一桩。李忖却突然道:“我只恨我没能下手再重些,竞还给了毒妇喘息的机会。“啪”一声耳光声响,在殿中显得格外响亮。秦筝重重一巴掌打在李忖脸上,呵斥:“你还没闹够吗?”李忖死死盯着秦筝,到底没再出声。
姚喜知心中看得分明,这秦德妃虽说不是李忖的亲生母亲,但爱子之心却未曾少过半分。
只是这般模样,倒是造化弄人了。
上官溱在心里暗骂李忖一句,见皇帝满面怒容,又将挽着他的手挽得紧了些,柔声劝着皇帝,怕他又怒气之下处置了李忖。看天色渐暗,冯贵妃那边却始终没传来任何或好或坏的消息,上官溱忍不住劝:“妾知陛下担忧贵妃娘子,但毕竟陛下龙体才是最要紧的,如今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些歇息为佳。”
“秋水如此情况,叫朕如何睡得着?”
“可陛下在此处苦等,也不会对贵妃的身子有任何的益处,要是连您都病倒了,哪儿还有人能主持宫中的大事?若是陛下心头不安稳,还有妾一直陪在您身边呢。”
林欢见帮衬:“上官淑妃说得在理,这儿有臣照看着,若是冯贵妃有了好转,臣第一时间会遣人去告知您,七公主的案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结果,不如您先歇着,说不定等一早醒来,便能有好消息传来了。”皇帝被两人几句话哄得回紫宸殿歇息,姚喜知恭送圣驾后,秦筝与李忖这才相互搀扶着站起身。
承欢殿中熙熙攘攘的人散去,姚喜知看向林欢见:“你要留在这儿等冯贵妃的消息吗?”
林欢见轻笑一声:“自然不是。"他哪儿分得出闲工夫给这女人。刚说完,就有人来向禀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