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自己,永远也不会离开。他在期待,姚喜知选择自己?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瞳孔骤缩,整个人如坠冰窖。双眼茫然,不敢看自己丑陋的模样,也不敢看姚喜知。只能用剩下没有受伤的左手艰难拉扯着衣物,潦草地披回自己身上,渴求最后一丝暖意。姚喜知又背过身,胸口堵着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转头看了看四周,皆是荒石乱林,分不清来路去路,姚喜知抿抿唇,不发一言,抬步离去。
林欢见突然慌了神。
想叫住她,张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力地看着姚喜知离去的背影。
林欢见靠着石头,全身无力动弹,既是为伤口,也是为面对姚喜知、面对自己的无能与无力。
她生气了吗?不愿再理会自己,打算自己离开了?她是去自己寻找出路离开了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若是在这荒郊野岭间遇到什么危险,该如何是好?
不过,自己这般模样,除了拖累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对她而言,与其与自己一直在这儿漫无目的地苦等,倒不如抛下他,自己去寻求生路。林欢见在胡思乱想间,突然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心里一凛,猛地抬头,却发现回来的是姚喜知。
脱口而出:“你不是走了吗?”
姚喜知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里全是往日不曾有过的冷淡:“我去前面探探路,瞧瞧有没有人迹,或者可以遮风歇脚的地方。”顿了下,又摇摇头:“可惜一无所获,只能在等着你的人发现我们不见了自己寻过来。”
原来她不是留下我自己先走吗?
林欢见怔怔出神,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姚喜知在林欢见身侧也倚靠着石头坐下。
虽是倚着同一块石块,却与林欢见离了好一段距离,仿佛一道楚河汉界,将两人隔绝开来。
直到暮色低垂,最后一点日光都要吞噬,秋风吹来时比往日带来了更多寒忌。
姚喜知将自己抱成一团,却突然感觉肩膀一重,转头就见林欢见整个人歪倒靠在她的肩膀,双目紧闭,面色潮红。
姚喜知连忙用手背触碰他的额头,只余一片滚烫。姚喜知心间一颤。
自己早该想到林欢见这样的伤口会恶化才对!扶住林欢见轻轻唤了声,林欢见只无力地眼睛撑出一条缝,又立刻垂下将双目紧阖。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姚喜知咬咬牙,重新拽过林欢见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挣扎着起身,一步一个重重的脚印,探索着往前。
黑夜的山林如张牙舞爪的恶鬼,一声声鸟叫蝉鸣如同索命的号角,姚喜知浑身汗毛直立,身上又负着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几乎要将她精神压垮。也不知走了多久,姚喜知双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前方忽然闪现点点火光。
一队穿盔带甲的侍卫高举着火把,此起彼伏的“林少监"的呼声穿透夜色而来。
姚喜知鼻尖一酸。
总算,总算得救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回应:“我们在这里。“便再无力气支撑,和林欢见一起跪倒在地。
只记得闭眼前的景象,是人声和光亮朝自己靠近。驱逐了一切晦暗。
大
姚喜知醒来时,含莲正候在她的床边。
见她转醒,惊喜大呼:“姚娘子醒了!“外面立马有人去传话。姚喜知揉了揉脑袋,张嘴下意思问:“林……“刚吐出一个字,又收回了自己的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大亮,转而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了?”
“昨日您和林少监遇险,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大夫说您身子没有大碍,但是一路太过劳累疲乏,多歇息歇息就好了。”竞然是睡了接近一天?
姚喜知点点头,抬眼看向含莲,内心心挣扎片刻,还是没忍住问:“那…林少监现下如何了?”
“少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