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一声呻吟,姚喜知下意识回过头,就看林欢见手臂的伤口在动作间又渗出血来,而腿上快缠好一圈圈布带也已经松散在腿边。“你怎么样?”
林欢见却是无暇顾及她,拼命将外袍拽过来遮挡住自己腿间,大喝:“不是叫你转过去吗!”
满脸全是恼怒。
姚喜知浑身一颤,整个人呆住。
林欢见此刻怒容满面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林欢见发如此大的火气。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突然福至心灵,视线落到他腿间。“你看什么!"林欢见的嗓音甚至变调到有些尖利,想转过身躲避姚喜知的视线,却手腿各受着伤,只能如同一只案板上无法动弹,任人宰割的羔羊。姚喜知却抿抿唇,大步走回林欢见身前蹲下,在林欢见惊惧的目光中掀开他的外袍,虽是竭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要看到不该看的地方,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没停顿。
“你要做什么!"林欢见想拿尚还算康健的左手去阻拦姚喜知的动作,却被姚喜知一把挥开,反倒眼睛瞪得溜圆,呵斥他:“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动!林欢见被这声呵斥震住,一时竞忘了动作,接着就感觉到女子软润细腻的手触碰到自己腿部肌肤。
激得他浑身颤栗。
姚喜知余光看着林欢见像是被吓到了般双目失神,满脸惊惧,心里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从前臻臻总是四处上蹿下跳,有时候磕磕绊绊摔着了,也是我在旁边照顾她,一些事我都习惯了,你……不用这么介意。”林欢见的脸色却倏地沉了下去。
既是为她说她已经习惯了照顾人。
也是为她将他与上官溱归于同类。
怎么可能相同呢?他和上官溱分明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不,不对,他都称不得上是个男子。
又看向姚喜知在自己大腿根部包扎着伤口的手。即使他已经将腿稍微移开,即使他已经拿外袍遮盖住自己,但姚喜知每次一将布料在她腿间缠绕,他就忍不住心口一颤。像是被戳中本就脆弱的、岌岌可危的、一触即溃的自尊心般,林欢见拼命想躲开,离姚喜知更远一些,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1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感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