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娘子再听有这般造谣的,可得令人将他们抓起来,免得以讹传讹的,污了我阿兄名声。”
刘泽芩笑容淡了些,点点头没作声。1
二人又闲谈片刻,见天色已晚,便不再逗留,各自散去。等姚喜知回了房,含莲说要服侍她洗漱歇息,但姚喜知向来不习惯这种,局促地拒绝了,等含莲退下,姚喜知一个人在房中,望着摇曳的烛火发呆,在心中默默梳理着今天的事。
这一天各种混杂的信息整理下来,简直比她往日一个月思考的还多。姚喜知回想着刘泽芩的话。
虽然当刘泽芩说起北将军是被林欢见关了起来时,她只看似不在意地随口说是是谣传,但心里却惊骇,这说不定还真是林欢见能做出的事情。含莲说北将军与他有过争吵,若是两人因为政见不和,林欢见为排除异己,以他如今的性子和行事风格,采用这般极端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姚喜知垂眸思量,若北覆就在她今日待的那个监牢,自己说不定能去找到他。
心里有了计较,第二日一早,姚喜知就去寻了林欢见,神色慌张地说自己的玉佩可能不小心遗失在了牢房中。
林欢见有些奇怪:“我瞧你紧张那东西紧张得紧,怎会掉了都不知?”姚喜知低下头,道:“最近意外之事太多,昨日见你,一时满心欢喜,便忘了别的,直到昨晚更衣,我才发现少了什么。想来,定然是在牢中时遗失的,可否让人带我去牢中寻一寻?”
林欢见自是不可能不允,派了名侍卫带着姚喜知去到监牢。经昨日牢房中那么一闹,现下无人不知这是林欢见心尖上的人,又听带路的侍卫说这是林少监之妹,昨日丢了东西来寻,守卫当即恭敬放行,不敢多问半句。
姚喜知先去了昨日关押她的那间牢房,不过她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是在这儿,她的玉佩可好好放在她的屋中一一为了不让林欢见发现异常,她头一遭没有将荷包随身佩戴。
假模假样地在这儿巴掌大的低头来回逛荡少顷,姚喜知用余光偷瞄一旁的侍卫,低头挤眉弄眼半晌,最后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看向这侍卫,唉声叹气道:“唉,我这寻了许久也没瞧见我的东西,也不知会不会是被其他官兵瞧见给捡走了,可否劳烦你去帮我问一问?我自己再在这附近四处找找。”
又伸手比划了荷包的大小和模样。
侍卫领命,转身去寻其他狱卒打听,姚喜知终于彻底自由,立即动身往地牢更深处走去。
谁料那侍卫突然又回过身来叫住她:“姚娘子!”姚喜知吓了大跳,立马也回身面向他,睁大眼站得笔直。本以为是对方瞧见她的小动作了,他却只道:“属下去去就回,姚娘子别走远了,尤其是别再往深处走,后面多是关押的穷凶极恶之徒,属下怕您出事。“一定一定!“姚喜知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总算送走人,姚喜知往黑压压看不见底的牢狱深处看了看,略一迟疑,还是继续往前走一一越是说去不得的地方,便越可能藏着意外之喜。越走越深,姚喜知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铁门,两个狱卒守在左右,见她往这边走来,拦住:“娘子留步,关押罪犯的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姚喜知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拦她。
从进了这大牢起,众人皆知她是林欢见的妹妹,得了准许来寻丢失的贵重物品,俱是对她点头哈腰,无有不应。
姚喜知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色厉内荏道:“你可知我是林少监的妹妹,我想做什么,连我阿兄都不敢阻拦,你们也敢拦我?”“这……“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没什么底气,还是道:“只是此地确实不是寻常可儿戏的地方。”
姚喜知眼珠子骨碌一转,又道:“其实我是受我阿兄之命,前来有问题需要审讯那恶徒,你们如今可是误了林少监的正经事儿!”“我们怎未得到吩咐?”
姚喜知回忆着在宫中从前见崔雪枝的模样,学着她趾高气昂地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