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椒携带其子李适逃往西域,在龟兹王白孝节的支持下于安西都护府拨换城登基称帝,扬言要继续跟我大夏死战到底。”
“残唐势力一日不灭,朕就一日不得安宁。无论如何都要把李唐皇族斩尽杀绝,绝对不能让人这群余孽活下去,尤其这李他还是李亨长子,他这一脉必须斩草除根。”
“现在仆固怀恩仍然占据河西诸郡,又有回纥遗民相助,其势已成,只能先让吐蕃去消耗唐军,待到两败俱伤,才是我大夏军队挥师西进之时。”
安璇玑对于前线战事一窍不通,她也没有过多追问下去。
陇右道,西平郡。
尚结息在湟水城的府衙中看着地图,祁连山麓与柴达木盆地的广大区域,被用醒目的朱砂画上一个又一个刺目的叉,狠狠扎进这位吐蕃名将的眉心。
吐蕃诸将陆续报告着入冬以来的损失。
“一支巡逻小队遭到伏击,十人失踪,只找回两具被秃鹫啃食过的残骸,”
“伏俟城以西的冬储草场遭到焚毁,牛羊战马被掠走七百三十五头,大蕃勇士有二十八人战死。”“祁连南麓一支百人粮队遇袭,粮草尽失,无人生还,现场只找到散乱的马蹄印。”
尚结息猛地一掌拍在石案上,他歇斯底里怒吼道:“够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数万大蕃勇士会被像苍蝇一样嗡嗡乱飞的马匪逼到如此境地?为什么我们抓不住他们的影子?”
达扎路恭硬着头皮解释道:“节下,仆固名臣和论惟贤两支军队皆以回纥骑兵为主,他们本来就擅长游击作战,向来都是一击即走从不纠缠。”
“祁连山麓那是天神用刀斧劈出来的迷宫,大军进山围剿,就像牦牛掉进石缝,挤不开,转不动,时常会受到冷箭袭击。”
“至于伏俟城以西的广大区域比祁连山麓更为糟糕,千里黄沙,百里盐碱,连草都长不旺!我们大军每次进去,渴死饿死的人恐怕比被他们杀死的还要多。”
尚结息眼睛因压抑的狂怒而布满血丝,他非常疲惫闭上眼,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他引以为傲的沙场经验。
这次尚结息面对的不是堂堂之阵,也不是什么坚城壁垒,而是神出鬼没的马匪,是依托着穷山恶水滋养出来的亡命之徒。
达扎路恭亲自带兵追击过论惟贤,他一脸无奈苦笑道:“最主要的是,那两个地方的部落牧民多为吐谷浑遗民,他们以往不敢反是没人领头。”
“现在仆固名臣和论惟贤跑去这两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用蛊惑人心的许诺诱骗吐谷浑遗民,这帮部落牧民就跟饿红了眼的狼崽子一样,连命都不要跟随回纥骑兵前来劫掠。”
尚结息愤愤不平怒骂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劫掠下去?青海湖周围地区的草场都在被他们逐步蚕食,长此以往,大蕃勇士哪里还有机会北上攻取河西之地?”
“蚕食?”
达扎路恭摇了摇头苦笑道:“节下,他们这不是在蚕食,而是用无数把看不见的小刀子,在我们庞大的躯体上一刻不停进行放血。”
“经过这半年多来的接触,我发现这仆固名臣和论惟贤真是狡猾无比,他们每次出动最少百骑,最多也不过千骑而已,兵力数量太少,使得我军斥候往往未能及时发现。”
仆固名臣和论惟贤通过钝刀割肉的方式,这半年多来俘斩吐蕃将士七千多人,而这里面有三千多名俘虏在威逼利诱下加入唐军阵营。
尚结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立刻对着诸将下达军令:“传令!收缩草场防线,放弃边缘哨卡,所有依附部落,牛羊人口强制内迁五十里,集中兵力扼守青海湖的周围地区。”
吐蕃诸将纷纷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呼声:“放弃?”
“对!放弃!”
尚结息眼神如刀厉声喝道:“把那些贫瘠且易受攻击的边角料,全部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