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食邑七千户岁入至少有三千五百匹绢布,一匹绢布在关中地区大约价值四百文钱,三千五百匹绢布折算铜钱为一百四十万。”
“田租一百八十二万文钱和户调一百四十万文钱,合计共有三百二十二万铜钱,差不多相当于三千两百贯钱…”
还没等着李冶完全说完,她突然感觉到胃里发生不适,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干呕声,顾不得再跟崔乾佑解释什么,踉跄着冲出书房的门槛。
“夫人,你是怎么了?”
崔乾佑顿时脸色大变起来。
屋外阳光白花花刺眼,院中那株老槐巨大的树冠下,投下浓重却破碎的阴影。
李冶冲出书房后来到树下,左手死死抠住粗糙皴裂的树干,右手紧紧捂住翻江倒海的胸口,一股股酸涩的液体带着灼烧感,不受控制呕吐出来。
“啰!啰!啰!”
她弯着柳腰剧烈呕吐,额角汗珠滚落下来。
崔乾佑赶紧来到李治身边,他手脚慌乱追问道:“夫人,你是吃坏东西?还是中了暑气?”李治刚想开口说话,可这胃里的翻搅并未停歇,她只虚弱摇了摇头,
崔乾佑见状不再犹豫,手臂穿过李冶膝弯,伸手托住她的背脊,极其缓慢而轻柔将她横抱起来,重新把她抱到书房中的软榻。
李治感觉缓过劲来后,她臻首微低细声细语说道:“夫君,我好像是有喜了。”
崔乾佑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夫人,你在此稍后,我马上给你找来医工。崔府的老医工接到消息立刻过来,急忙在榻前取出脉枕,小心翼翼把李冶的手腕轻轻放在脉枕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老医工把脉过后喜开颜笑说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夫人这果然是喜脉啊!”
“好好好!!!”
崔乾佑眼神牢牢锁在李冶的小腹上,他兴奋得大笑出声:“夫人!我们有孩子啦!!!”
以往崔乾佑无妻无子没有任何软肋,他的性情刚烈偏执且又凶狠嗜杀。
直到李治嫁给崔乾佑以后,他这性子才变得温顺下来。
人一旦有了软肋,这心就会软下来,就连崔乾佑也不例外。
如今崔乾佑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家庭和仕途双丰收,他高兴得坐到榻上拥抱着李治。
神武元年,七月二十。
洛阳城,紫微宫。
安守忠和李归仁等人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各军返回原先驻地论功领赏,诸将则是奉诏前来洛阳觐见。姜天骄在含元殿召集文武百官,他准备封赏有功将领,按照约定为功臣们封爵分土。
那个万国来朝的大唐帝国,在血与火的战争洗礼中轰然倾覆。
而今姜天骄踩着大唐残骸建立大夏王朝,他要在这举行开国定鼎后的封赏大典。
趁着姜天骄还没正式上朝,大部分武将围拢在大宏临和萧日越身边,七嘴八舌向他们两人讨要说法。“大令公,你把我们骗得好苦啊!”
“萧侍中,这食邑怎么会是朝廷在打理呢?那岂不变成朝廷岁赐禄米钱帛?”
“你们两位宰相到底知不知道《开元令》?搞得我等武将都快成为笑话,那边文官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们呢!”
大宏临和萧日越还真不知道《开元令》,毕竟这是李林甫在开元二十五年这才修订完毕。
面对众人群情激奋的质问,大宏临和萧日越羞愧得底下头颅,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官们一脸戏谑看着这帮武将,嘴角上扬强忍笑意,表情明显有些绷不住。
虽然时值盛夏烈日如火,但是这含元殿却透着微微凉风。
巨大冰鉴置于殿角,丝丝凉气混着浓烈的龙涎香气,在空旷高阔的殿堂内缓缓流淌。
“陛下驾到!!!”
随着殿中少监一声长喝,文武百官听到皇帝陛下已经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