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长安城。
田乾真在节度使府处理政务,他不仅担任着关西节度使,同时兼任着西京留守和京兆尹,已经很少带兵打仗。
田夫人来到节度使府看望田乾真,她略微好奇问道:“夫君,您为何不向陛下请求统兵征战?这伐蜀灭唐的功劳可大着呢!”
“夫人,连你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这功劳不小,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何不向陛下请求统兵征战。”田乾真一脸意味深长说道。
田夫人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她面露疑惑追问道:“还望夫君能够解惑。”
“来,你到为夫身边来!”
田乾真招呼着自家妻子坐下,他郑重其事说道:“伐蜀灭唐确实是建立不世之功的机会,可要是失败了,那就不是名声扫地这么简单,闹不好我这颗人头都要保不住。”
“陛下可不是燕主那种暗弱之君,各路节帅在陛下登基为帝后,纷纷遣使表示要献上金银财帛,此举意在试探朝廷虚实。”
“没想到陛下遣使前往各大藩镇,直接把节度使们要进献的金银财帛转赐藩镇将士,拿着各路节帅的钱财收买军心,搞得我等都是搬石砸脚。”
“此番陛下派遣两路大军伐蜀灭唐,他本来是想让我给安守忠保障后勤粮草,这件事情做好了没什么功劳,可若是耽搁北路军的粮草补给,那这罪过可少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为夫只能推辞掉这份差事,干脆把关西藩镇的兵马尽数交给遥辇休哥和李归仁,让他们去给安守忠保障后勤粮草。”
“既然为夫都舍得把兵权交出去,那又怎么会去惦记这伐蜀灭唐的不世之功,毕竞这功劳实在是太过烫手,我可不敢轻易去触碰。”
田夫人脸上露出忧虑之色,她旁敲侧击问道:“莫非夫君是担心伐蜀灭唐后功高震主?故而才选择在这时候急流勇退交出兵权?”
“是也不是!”
田乾真摇了摇头说道:“安守忠常年在汉中郡跟唐军交战,陛下用他统兵征战最适合不过,就算成功伐蜀灭唐也不用担心功高震主。”
“为夫之所以在这时候交出兵权,确实正如你所说那样是为了急流勇退。与其死撑到最后才交出兵权,还不如提前换取陛下信任。”
“陛下终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也承诺会跟功臣们共享天下,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刻薄寡恩的人。”田夫人见到田乾真这么信任姜天骄,她不禁哑然失笑道:“夫君真就相信陛下会跟功臣们共享天下吗?田乾真理所当然说道:“只要陛下不想大夏社稷二世而亡,那他肯定就会跟功臣们共享天下,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若非阿史那承庆三番五次横加阻拦,陛下早就已经封爵分土。”
田夫人不以为然说道:“夫君,可这封爵分土也是有很多门道,封地好坏那也是天差地别,你认为陛下会把功臣们的封地选择在哪里?”
“关中!”
田乾真毫不犹豫说道:“陛下肯定会把功臣们的封地选在关中,至于是封邑还是食邑,我更加倾向于陛下会效仿汉高帝赐予食邑,而非先秦时期的裂土分封。”
“封邑对于功臣们来说没有太大意义,撑破天也就几千户而已,换而言之也就跟一县之地差不多,谁愿意放弃洛阳城的荣华富贵,专门跑到封地当个县令?”
“可若是陛下赐予食邑那就大不相同,功臣们仍然可以待在洛阳城,最多就是派遣奴仆到封地上征收租赋而已。”
田夫人锲而不舍问道:“夫君,何以见得陛下就会把功臣们的食邑封在关中?难道这天底下就没其他地方了吗?”
田乾真不厌其烦解释道:“夫人,你一介妇人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食邑可不是随便乱封,陛下绝对不会把功臣们的食邑封在关东地区和江淮地区。”
“燕主禅让退位自降为燕王,陛下按照二王三恪的古制待遇,赐予他食邑两万户,可为何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