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骄想到有些头晕目眩,他捂着额头说道:“两位爱卿说得都有道理,你们先退下吧,此事容朕再好好想想。”
“是,陛下!”
刘晏和大宏临两人退出含元殿。
安璇玑见到自家夫君竟然如此烦恼,她干脆僭越坐到皇位上,两条雪白滑腻的莲藕玉臂搂住姜天骄,让他靠在自己柔软身子上安慰道:“莫非陛下真是无计可施了吗?”
“皇后,莫非你有见解告诉朕吗?”
姜天骄靠在安璇玑的身子上,他想要听听对方有什么见解。
安璇玑臻首微低睫毛轻颤,凤目流转若有所思,她嘴角勾勒起绝美的弧度,随即轻启朱唇问道:“陛下无非就是担心功臣们会诞生出周勃这样的人?”
“是的!”
姜天骄一脸忧虑说道:“无论是大令公还是萧侍中,他们两人都是有这可能性。若他们两人真是周勃,那朕就担心心皇后你啊!”
“在诸吕之乱中,吕家真可谓是灭门绝户,孝惠皇帝的子孙遭到斩尽杀绝,最后汉高帝和吕后都是最大输家。”
“若是因朕封爵分土,从而导致大夏出现周勃这样的人,那朕就有责任清理干净,终不以此患遗子孙!”
安璇玑见到自家夫君还是这么关心自己,她顿时有些感动不已,旋即耐着性子安慰道:“还请陛下不必如此多虑,臣妾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人。若是有朝一日真会走到那天,臣妾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吕后。”“现在陛下正值壮年,做个二三十年皇帝不成问题,届时皇子们皆以长大成人,羽翼已丰,功臣们绝对翻不起什么风浪。”
“妾身认为当下乃是乱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陛下不能只见汉初一时之弊,却不睹汉高帝的万世之功。”
“周勃废立确有其事,然此乃吕后专权和诸吕乱政之果,绝非汉高帝分封功臣之过。”
“若无汉高帝分封韩信于楚、彭越于梁、英布于淮南,使彼等倾力相随,何来垓下之围,十面埋伏,一举歼灭霸王项羽?何来四百年煌煌大汉基业?”
“况且陛下也不是分封诸侯王,只是给功臣们赐予封邑食邑,功高者也不过几千户。”
“当是时也!项羽势大,裂土封王,诸侯王们各怀异志!汉高帝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靠的便是共天下之诺,封爵分土聚天下英豪,此乃乱世取天下之非常道!”
“待天下大定,海内一统,再行推恩削藩,剪除异姓诸王,此乃后话!岂能因后世之祸,全盘否定开国定鼎之良策?”
“陛下,我朝之势与汉高帝开国何其相似,朝廷新立,藩镇割据,若不行非常之策,何以收天下兵权,定万世太平?”
“食邑裂土看似朝廷让利,实则是以财帛之饵,钓虎狼之兵权!待兵权尽收,禁军壮大,府库充盈,陛下再效孝武推恩之策,徐徐削之,易如反掌!”
“此乃先予后取,以退为进之帝王术,绝非尚书令所言那般裂财赋以饲功臣。”
安璇玑明显也是赞同封爵分土,她认为这是收回兵权的最好办法。
姜天骄认为安璇玑这问题分析得非常透彻,他干脆反过来问道:“皇后,若是朕不行此策,强收兵权,后果如何?”
安璇玑唉声叹气说道:“那么陛下此举只会招致诸镇疑惧,功臣反叛,届时中原烽烟再起,生灵涂炭,大夏朝廷可有必胜把握?纵能惨胜,国力耗尽,李唐趁虚而入,此乃取死之道也!”
“食邑之策则不然,以实利安其心,以世爵稳其志!彼等交出兵权,得享富贵,子孙无忧,何苦再行险造反?纵有野心勃勃之辈,无兵符在手,无士卒效死,空有野心,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藩镇拥兵乃是悬顶之剑,陛下效仿汉高帝酬功定鼎之圣策,封爵分土,子孙永享万户膏腴之利,比之虚无恩宠,实利更安军心!此乃定社稷之非常策也,以最小代价收最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