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气得连续摔掉三个杯子,他指着匍匐在地的房琼怒骂道:“你不是跟朕说收复长安如同探囊取物吗?现在怎么又是败成样子?”
“朕给你五万大军,而你一口气就损失掉四万多人,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回来见朕?”
李泌觉得李亨任用房珀就是错误,让他挂帅出征这确实太草率。
其次就是李亨和李泌君臣两人对于安守忠太过轻视,还以为他是靠着安禄山义子的身份,这才能够统领军队坐镇长安。
殊不知这安守忠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哪怕郭子仪来了他都觉得头疼。
房珀肉袒请罪等待李亨的制裁,他虽然只是一介文人墨客,但承担责任的风骨节操还是有的。李泌决定为房珀求情,他也主动站出来领罪:“陛下,房相爷确有战败之责,可微臣未能及时劝谏阻止,此乃臣之罪也。”
“李长史……”
房珀老脸布满皱纹,泪珠在他眼角悄然滑落,无声无息滴落在地上。
本来房珀有点瞧不起李泌,可没想到他竞然还愿意为自己说话。
李泌确实有身居庙堂的气量,从不计较他跟房璃的过节。
当然房珀跟李泌的过节主要集中在平叛方略,说到底他们两人都是在为李亨而效忠。
李亨见到李泌主动出来求情,他也实在不好处理房珀,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甚至都没对他做出什么实际上的处罚。
房珀在李泌帮忙求情的情况下逃过一劫,可他再也得不到李亨的信任。
李亨找个借口把房珀打发掉,他单独跟李泌进行商讨军国大事。
“先生,此战房珀损失掉四万多人,朕好不容易募集起来的军队几乎荡然无存,这下又要依靠各大藩镇的精兵强将,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收复长安?”
李亨不禁唉声叹气问道。
李泌从容不迫答道:“房珀之败造成王师元气大伤,由此可见平定叛乱不能操之过急,凡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有时候把拳头收回来反而更好,这样再打出去才更有力量。”
“统兵征战的事情理应交给各镇节帅,微臣也是犯了糊涂,这才没有及时阻止陛下任用房相爷,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败涂地。”
李亨无奈只能听从李泌的建议,他决定把收复长安的重任交给各镇节帅,只有这群精兵强将才能对付安禄山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