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这边忙着动员三镇将士起兵造反。
裴士淹跑回长安向李隆基禀报事情经过。
对于裴士淹宣称安禄山包藏祸心无人臣礼,李隆基表面没有放在心上,暗中却把荣义郡主赐婚给安庆宗,他以此为借口召安禄山入朝参加婚礼。
安禄山自然不上李隆基的当,推说生病拒不入朝。
人人都能看得出安禄山造反在即,可是没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这就代表着李隆基用人不当,这关乎到一个皇帝的面子问题。
最主要的是,李隆基发现自己快要约束不住安禄山,他更不敢承认用人不当。
这不仅会损害帝王之威,还可能逼得安禄山狗急跳墙,他手上可是握着三镇兵马,随时都能把大唐社稷推入深渊。
只要安禄山还没正式起兵造反,那他这老皇帝就可以把头埋到沙子里面当起鸵鸟。
虽然李隆基把头埋到沙子里面当起鸵鸟,但是杨国忠和韦见素两人已经快要急疯了。
一直以来,杨国忠希望能找到关于安禄山的罪证。
如今安禄山故意怠慢朝廷使臣,杨国忠总算抓住把柄,他立刻下令京兆尹出兵包围东平王府,逮捕安禄山的门客李超等人,把他们扔到监狱严刑拷打突击审讯。
安庆宗亲眼见到杨国忠动了杀意,他大为恐惧赶紧派人密报自家父亲。
范阳郡,蓟县。
安禄山接到长子安庆宗的书信以后,他立刻调兵遣将加快军事部署,并且还跟诸位将领在节度使府讨论进军方案。
高邈亲自给安禄山献计,他一脸正色说道:“节帅,我军进攻重点应该放在河东道和河北道两地,我有计可兵不血刃占领洛阳城。”
“你有何计速速道来!”
安禄山立刻示意高邈继续说下去。
高邈郑重其事说道:“何不提前派遣部队南下,以献马三千匹为由,每匹良马配备两名马夫,再派蕃将们率部护送马匹入京,如此便可在半路上占领东京洛阳。”
“高邈,你该不会真是把朝廷当成傻子了吧?”
安禄山顿时觉得这计谋不靠谱。
高邈只能语重心长解释道:“节帅,我认为可以借此试探下朝廷方面究竟有没有防备,而且还可以更进一步再做谋划。”
“什么谋划?”
安禄山眉头紧皱追问道。
高邈故意冠冕堂皇说道:“杨国忠这狗贼欺人太甚,此人出身市井无赖,无寸功于天下,却能居于庙堂之上执掌朝政,派人到处收刮民脂民膏,由此可见陛下已经受到奸相和妖妃的控制。”
“节帅意欲率领天下有志之士清君侧诛奸佞,可碍于没有圣旨不好直接发兵,故而准备派遣蕃将们率部护送三千匹良马入京献给陛下。”
“要是朝廷方面不允许节帅献马,那就证明着陛下确实受制于奸相和妖妃的控制,届时清君侧诛奸佞也就有借口,这讨贼檄文亦可写得理直气壮,三镇将士更能理解节帅的苦衷。”
安禄山本来苦于没有名义起兵造反,他忽然觉得以此为借口清君侧,那确实可以理直气壮带着大军南下进攻。
“行吧,那就试一试吧!”
安禄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他旋即派遣大将何千年入朝奏请。
可惜这个计划没来得及实施,河南尹达奚珣一眼将其识破,他赶紧派人快马加鞭上奏李隆基。
李隆基接到河南尹达奚珣的奏疏,他觉得安禄山此时献马有些蹊跷。
恰好此时杨国忠入宫面圣,他亲自告发宦官辅璆琳:“陛下,还记得您年初派遣辅璆琳前往范阳郡吗?他之所以极力说安禄山的好话,那是因为收取他的金钱贿赂,而今他已经是人赃并获供认不讳。”
“什么!你说他在欺骗朕?”
李隆基顿时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旋即跟着杨国忠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