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与门下省的职权合而为一,政事堂改为中书门下,从此尚书仆射彻底变成没有实权的虚职。
只不过文武百官依旧还是习惯把中书门下的办公场所称为政事堂。
从这里就能明白尚书左仆射为什么有名无实。
李隆基命令翰林学士张垍重新草拟诏书。
安禄山在东平王府接到诏书后顿时傻眼,他指着张垍的鼻子怒骂道:“张翰林,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正好来送诏书的人就是翰林学士张垍,他面色尴尬解释道:“东平郡王,陛下本来都准备让你加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政事堂决策军国大事,可没想到杨国忠从中阻挠,故而这事才没成。”
“杨国忠,我跟你势不两立!”
安禄山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他深知自己仕途已经彻底到头,接下来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安禄山在来到长安之前,他已经把范阳、平卢、河东三个节度使安排妥当,所以只等他入朝拜相进行举荐。
现在安禄山当不上宰相,那就说明他的承诺已经泡汤。
“东平郡王,那下官先告辞啦!”
张垍见此情形也不敢继续待下去,他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原本张垍也以为安禄山入朝拜相属于板上钉钉的事情,为此他才把消息泄露给安庆宗,本意是想借此交好安禄山。
不曾想到杨国忠在这问题上技高一筹,他硬生生把安禄山的仕途斩断。
安庆宗亲自把张垍送出门后,他重新回到屋子里,看见自家父亲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唉声叹气安慰道:“父亲,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不了您再回范阳郡而已。”
“儿啊,我等都要死于奸相之手啦!”
安禄山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他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嗓音略微嘶哑说道:“为父已经把三个节度使的官职许诺出去,而他们也把自己官职许诺出去,你可知道这牵扯到多少人吗?”
“为父能够一人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外人皆以为我是大权在握。可我要是无法喂饱手底下这帮骄兵悍将,那他们首先就会拿我来开刀啊!”
“况且为父这么多年以来干了不少坏事,一旦让人捅了出去,杨国忠必定会借机发难。”
“要是再让陛下他老人家知道我养寇自重,放任契丹和奚人在边境上挑起战争,那他更不可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