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战况太激烈。
人都逃得很远,但驿馆离城池太远,山里的夜路向来不安全,所以也没有逃得特别远,在驿卒的带领下,抱团找了一个山洞龟了起来。
哪怕这边的动静停止了,他们都没敢轻易回来。
一直等到凌晨,才狗狗祟祟地返回驿馆。
见到顾行知正坐在驿馆门口等着他们,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活着就好。
可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顾师兄,我马没了!”
“我马被杀了!”
“那群歹人怎么那么坏啊!”
一群人鸡飞狗跳。
顾行知揉了揉脑袋,但凡是个生物,都知道趋利避害。
人全被吓跑了。
马肯定也不例外。
从凌鸢抡雷锤砸人的时候,那些马就暴动了。
强壮的马,挣脱缰绳直接逃跑。
体弱的马,挣不脱,逃不过。
吓死的有。
被自己勒死的有。
只有两匹比较幸运,胆子小,晕得早,现在应该勉强能拉货了。
顾行知轻咳了一声:“后半程恐怕要辛苦各位了,把车拉到岭兆县,到了再买马。”
“哎!”
一众杂役弟子纷纷点头。
昨晚他们还在担心顾行知出意外,自己被牵连。
现在顾行知没事,他们只是拉几辆空车而已,还真没什么苦的。
玄柳医馆的车队,很快就又出发了。
只留下其他行客窃窃私语。
“不愧是玄柳谷啊,昨晚那阵仗都能活下来。”
“那些歹人实力感觉很强。”
“是啊,我昨晚光是听他们吼一嗓子,就有点扛不住。”
“所以那些歹人,都被解决了?”
“不能吧……感觉他们至少是洞明境的高手。”
“官爷!官爷!快过来,有情况!”
“还有情况!?”
驿卒眼角抽了抽,赶紧跑向废弃的窑洞。
其他人也跟过去看热闹。
然后看着遍地的尸体。
“嘶………”
“嘶………”
“嘶………”
全死了?
众所周知。
在经历过剧烈情绪波动与生理活动之后,很容易虚脱。
当然。
顾行知说的是马。
这马的腿一直在打摆子,连路都有点走不稳,跟纵欲过度一样。
当然。
再强调一遍。
顾行知说的是马。
但是话又说回来。
昨晚的滋味……
自己坚守了两辈子的童子身,终于还是破了。
体验过于美妙,有些不能自拔。
可现在明显不是回味的时候。
昨晚的围杀,对他的冲击力很大,让他见识到了修炼者之间的参差,尤其是凌鸢的战力,着实达到了让他叹为观止的境地。
若非那十二个歹人擅长合击战阵,恐怕早就被凌鸢一个个捶死了。
但对他冲击力更大的是,这次围杀背后隐藏的信息。
秦茂为什么敢对我出手?
他是怎么判断出我的天赋的?
那些拼接人又是怎么回事?
题干提供的内容太少,顾行知只能一一猜测,对每个问题提出一个又一个假想,然后试着串联起来。整整一天的时间,他废掉了一个又一个猜想。
只剩下最后一个。
这个猜想,足以让一切谜团都变得合理。
可它本身,就抽象得无以复加,让他实在很难相信。
玄柳谷……到底是何等抽象的存在?
马车辘辘前行。
凌鸢缩在车厢角落打盹,其实她受伤一点也不重,凌家功法就是这样,金身不破就不可能受到实质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