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人?”
短短三个字,直接把刚刚醒转的犯人干晕了。
他躺在床上,反复思考这三个字的意思。
不知道顾行知指的究竟是接头人。
还是接头人。
正恍惚着。
顾行知走到床边:“你不打算谢谢我么?”
“谢,谢谢!”
那人如梦方醒,感激地看着顾行知:“敢,敢问阁下……”
“嘘!”
顾行知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朝屋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心中却在疯狂思考。
老实说,他没想到这个犯人生命力这么强。
这么快就醒了,还恰好看到了自己耍剑。
这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风险。
但现在看来,不全是风险。
这个人是感激,而不是求死避免审问,就说明他本身不想死,也不知道会有人暗杀他。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了。
顾行知淡淡看他了一眼,声音平静而低沉:“你不必管我是谁,因为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只需知道,有人想让你死,你就偏不要死,活着才有希望。”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神色。
最终还是看向顾行知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他还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但却觉得强大而神秘莫测。
我脑袋掉了,他都能接起来。
而且还会耍我们家传的剑法。
甚至还能跟那些官差混在一起。
这样的接头人,让他很难没有安全感。
是组织派来跟我接头的?
还是说……孙家?
顾行知投去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活下去!”
“嗯!”
在得到确定的答复后。
顾行知放下长剑,缓缓走向房门。
他感觉自己把人唬住了。
当然。
并非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过就算这人咬自己一口,自己也完全不虚。
因为自己耍剑,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就算咬自己一口也不会有人信。
毕竟自己身世清白,是完全查得到的。
而且。
他更倾向于这个人不会卖自己。
首先这个犯人很年轻,心境很难达到刚刚接头成功,就能心如止水的程度。
所以说他的表现,折射出来的都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句“孙家的飘叶剑法”,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无论是对暗杀者的憎恨,还是对自己的感激,应该也都做不得假。
且将他稳住,说不定以后能够用得到。
就算用不到,也能帮凌鸢私下多审出一些东西。
毕竟自己是卧底,怪不好意思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
“吱呀!”
顾行知推开门,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烤鱼香。
凌鸢提溜着两串鱼就冲了过来:“顾兄,怎么样了?”
“已经活下来了!”
顾行知笑了笑,一点都没有压制自己的音量:“不过毕竟是脑袋掉了,伤势不同于其他,一定要好好休养,最好推迟几天再审问。等会我给你们开个药方,熬成膏每天在他伤口处涂抹三次,如果发现伤口有化脓溃烂的迹象,马上联系我。”
“好!”
凌鸢长舒了一口气。
众官差也一阵窃窃私语。
他们早就听说过,玄柳谷的医术修到极致,甚至能把肉馅拼回活猪。
当然,这肯定是夸张了。
但他们心中,都清楚玄柳谷的手法定然十分神奇。
所以心里也都有些预期。
可是心理预期归心理预期,亲眼所见归亲眼所见。
还是太过于震撼了。
一时间,看向顾行知的眼中都充满了钦佩。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