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
其实那日她挽留顾行知,开出那些隐晦暧昧的条件,并不只是留下他压榨。
而是……
她也想和一个同类睡在同一个被窝,那样应当能为自己求得短暂的解脱。
可惜了。
她遥遥地望了一眼顾行知已经关上的房门。
笑了笑。
回了自己屋。
……
愁归愁。
却并没有影响睡眠质量。
顾行知睡得很沉,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睡醒的时候,天色依旧是刚蒙蒙亮。
不过意外出现了。
但顾行知却丝毫没有起床气。
他猛得坐起身,攥着发烫的红色玉佩,心中满是激动。
贵客来了!
大单也来了!
没有任何迟疑。
穿衣!
离开玄柳苑。
直奔震字阁。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三楼。
雅舍门是打开的。
顾行知瞳孔微缩,他原以为三楼门的钥匙只有自己有,但现在看来,对玄柳阁来说贵客的地位很高,高到可以随便进出自己的私人领地。
推开门。
果然看到了两个人影。
年轻人站着,一副家仆的打扮,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
中年人身穿锦衣,气质颇为儒雅,有种被金钱与地位养出来的贵气。
此刻却躺在地面的担架上,脸色煞白,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夹紧双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
“顾大夫!您可算来了!”
年轻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还请务必救我义父,求您了!”
说着,便把一块木牌塞到顾行知手中。
这木牌顾行知很熟悉,正是玄柳谷的付款凭证,会按诊费多少在背面画红线。
十两以下画一条。
十两到百两画两条。
百两到千两画三条。
这木牌的背面,赫然有四条。
嚯!
大生意!
顾行知心中微喜:“莫急!快说一下情况。”
年轻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义父遭仇人算计,被切下了……”
说着。
他朝儒雅中年人裆部望了一眼,血腥味赫然就是从那里散发的。
顾行知赶紧安慰道:“莫要惊慌,这对玄柳谷来说并非难事,只要残肢没有遗失,痊愈不成问题。病人的残肢呢,没丢吧?”
“没丢!没丢!”
年轻人赶紧拿出一方玉盒。
顾行知打开,果然看到一截散发着黑色丝线的东西。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若按这几天养成的习惯,他肯定会连通一下读取下记忆。
但如果是这玩意儿,那还是算了吧。
毕竟代入感太强了,被剁一下挺疼的。
“顾大夫……”
儒雅中年人声音虚弱,语气带着恳求:“拜托你了!”
顾行知安抚道:“放心!一定不留后遗症!”
“嗯!”
儒雅中年人吁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顾行知指挥着年轻人:“帮我把你义父搬到二楼净室。”
“是!”
年轻人很听话,俯身便准备抬人。
顾行知却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您还有交代?”
年轻人停住了动作。
顾行知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不善:“这……不是他的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