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不是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惊动师父的前提下离开。
不然刚拜入师门就被抓包偷窥,后果恐怕会十分严重。
薛垚虽然是医门圣手,性格却是出了名的乖僻,要真被抓包,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他想要悄悄溜走,可双腿跟灌了铅一样,连抬起来都是奢望。
“死腿!快动啊!”
顾行知急了,使出浑身解数,双腿就是动不了,就连胳膊也僵硬麻木地撑着,就跟长在石台上一般。
帐外拼尽全力。
帐内也在拼尽全力。
忽然,好像有人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停尸房就陷入了寂静。
约莫过了十息,有人哗啦啦地从浴桶中跃出,随后就是窸窸窣窣的擦洗声和穿衣声。
薛垚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娘子你还是太柔弱了,过段时间为夫帮你好好补补。”
“哼!”
女子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接着,有人掀开帐帘,缓缓走来。
顾行知:“……”
坏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后背紧紧绷着,木然地看着薛垚一步步走来。
薛垚越走越近,最终停在顾行知面前。
他看着顾行知,苍老阴鸷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之中却毫无意外,好像早就知道顾行知躲在这个角落。
顾行知心脏狂跳,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生出了夺路狂奔的冲动,但僵硬的身体不允许。
冷汗涔涔留下,他根本不敢想薛垚会怎么处置自己。
“嘭!”
一只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灼热到异常的温度让他浑身不自在,感觉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石室沉寂了片刻,但他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
薛垚脸上忽得绽放出一丝笑容:“你做的不错!”
顾行知:“……”
嗯?
我做的不错?
我做什么了?
他思维有些混乱。
薛垚却并指成剑,出手如电。
顾行知只觉身上几处大穴一阵闷痛酸胀,紧接着全身滞涩的气血都畅通了,人也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忍不住看向薛垚。
薛垚却已经束好了腰带,朝门外走去。
顾行知咽了口唾沫,托着酸沉的身体准备跟上去。
却见薛垚忽然顿住了脚步:“你跟过来做什么?”
“啊?”
顾行知愣了一下:“那我……”
薛垚指着帐帘:“你师娘还在等着你呢!”
顾行知:“???”
不是?
我师娘等我做什么?
薛垚拍了拍他的胳膊:“去吧!这是你精进手法的大好时机,不可浪费!结束之后来找我,说说你的心得!”
顾行知:“???”
精进手法?
我精进什么手法?
还分享心得……
这心得能分享么?
他还想问什么,薛垚却已经走远了。
“砰!”
铁门关上了,石室里只剩下顾行知和师娘两个人。
顾行知已经彻底迷了,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断片的那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拜入的到底是玄柳谷,还是牛头庄?
入门考核,考核的是我的道德底线么?
不对!
会不会是我会错意了?
可如果是会错意,那薛垚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顾行知不敢轻举妄动。
可浴桶里的女人也一点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怕是刚才消耗太大,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