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深更半夜,把那冰冷的尸体扔到了我的门口!”
安纳森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惧与委屈的泪水。
“父亲!这真的太过分了!他们这分明是在恐吓我!”
“他们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没把我们家族放在眼里啊!”
安纳森瘫坐在地板上,肥硕的身躯随着啜泣剧烈起伏,叠成数层的下巴不住抖动。
他刻意放大的呜咽声在屋内回荡,脸上涕泪横流,油汗浸透的领口紧贴脖颈。
“够了!”
图斯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粗暴地斩断了安纳森尚未吐尽的哀嚎。
他仅存的独眼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在儿子那张涕泪横流、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肥脸上。、
“看看你这副德性!丑陋不堪!懦弱无能!满心怨毒!”
他每一个词都像鞭子抽下,字字带血,“简直像个废物!我真是造了孽,生出你这等猪逻不如的东西!”
图斯的声音因厌恶而微微发颤,高大的身躯投射下的阴影彻底将瘫软的安纳森笼罩。
安纳森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那刻意伪装的委屈瞬间褪去,只余下惨白。他惊恐地试图蜷缩身体,肥肉在冰冷石板上挤成令人不适的形状。
图斯看着他那窝囊的反应,胸中怒火更炽,恨声又啐了一句:“废物!”
话音未落,图斯已霍然起身,沉重的军靴踏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居高临下,眼神里没有丝毫对骨肉的温情,只有赤裸裸的轻蔑与不耐。
没有丝毫犹豫,图斯猛地抬起穿着厚重皮靴的脚,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踹向安纳森那高耸如小山的肥硕肚腹!!
靴底扎实地撞在柔软的脂肪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呃啊一一!”安纳森瞬间爆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像个被踢飞的皮球,猛地向后翻滚,肥肉撞击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重的“嘭”声。
剧痛让他在地上扭曲翻滚,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图斯冷漠地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纹丝不动,独眼中只有一片冰寒的漠然。
儿子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未能在他钢铁般的心肠里激起半分涟漪。
他对安纳森的厌恶根深蒂固,此刻更是攀升至顶点。
显然,这绝非一个宠爱儿子的父亲。
他看向安纳森的目光,与看一条碍眼蛆虫无异。
事实上,图斯毕生信奉铁与血的法则,自安纳森幼时起,他便以操练帝国最底层新兵的方式,用皮鞭和呵斥“锤炼”这个儿子。
他将无数资源、无数心血倾注在安纳森身上,盼望着能打造出一柄锋利的家族利刃。
然而安纳森就像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图斯越是严苛捶打,他越是往不堪的深渊滑落。
初期,严厉的鞭答尚能短暂地让安纳森屈服于皮肉之苦,可随着年岁增长,安纳森竞也渐渐对这酷刑麻木,甚至生出油滑的抵抗。
这彻底的失败,让图斯在暴怒之余,更感深切的失望与耻辱。
最终,他彻底放弃了这个“废物”,将他远远打发到威尼斯,图个眼不见为净。
图斯最初的盘算倒也实际:让安纳森在那座流淌着金币的商贸之城经营势力,混个总督之位,源源不断地为家族输送财富,也算勉强收回前期的巨大“投入”。
中期和后期则返回拉文纳,通过在威尼斯的“镀金”弄个更有权势的官职,为家族贡献。
可图斯万万没想到,他寄予最后一线希望的儿子,竟能废物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其不仅没能经营起丝毫势力,反而被几个他口中“低贱”的东方人逼得抱头鼠窜,狼狈如丧家之犬,滚回老巢寻求庇护。
什么“回拉文纳寻求父亲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