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现看来,这次他的疼痛来得异常猛烈,远超以往。”
莎娜闻言,眉头紧紧蹙起,眼中忧色更浓。
她转而追问另一个关键问题:
“父亲下午不是刚服用了你们配置的、用以缓解疼痛的药粉吗?”
“以往吃了之后,至少能安稳撑到第二天黎明!”
“为何这次丝毫不见效果?反而变本加厉?”
听到莎娜的问话,几位医师面面相觑,竟无一人立刻答话。
他们眼神闪烁,彼此推诿,似乎难以启齿。
莎娜见状,心中焦急与怒火交织,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
“都说话!为什么沉默?!”
“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莎娜的目光逼视,终于有一名医师承受不住压力。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嗫嚅着说道:
“回小姐……按、按理说,药效是能持续到明天的……”
“但……但总督大人他……他恐怕是……活活被疼醒的.……”
“被疼醒?!”
莎娜听到这个答案,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她简直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地狱般的剧痛。
竞能强行冲破药物的镇静效果,将人从昏迷或睡眠中残忍地拉回现实。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撼,声音沉了下去:
“那么……你们讨论了这么……”
“最后到底有没有找出治疗我父亲的方法?”
医师们闻言,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艰难地摇了摇头,颓然道:
“没……没有……”
“此症古怪至极,我等……束手无策。”
哗
就在这时,一袭洁净不染尘的白袍映入众人眼帘。
徐澜缓步上前,无声无息地站定于总督的床榻之前。
他神情平静如水,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床上痛苦不堪的男人。
“拜托您了…………”
莎娜抬起头,望向徐澜的侧脸,声音轻颤道。
房间内的医师们见忽然闯入一个陌生的东方面孔,而且如此年轻,下意识地便想开口质疑甚至阻止。他们行医多年都束手无策,这个年轻人能做什么?
然而,劝阻的话语还未出口,莎娜一道冰冷的警告眼神便扫了过来,瞬间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诸位。”
莎娜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里暂时不需要各位了,请先离开吧。”
“总督府会支付给你们足额的诊金,感谢各位近来的辛劳。”
听闻此言,医师们面面相觑,脸上青红交错。
若是在寻常病患家中,他们定然要倚老卖老,斥责这年轻人胡闹。
但此处是威尼斯总督府,权势煊赫之地。
他们纵有万般不满和疑虑,也不敢违逆总督千金的意愿。
最终,几人只得悻悻然地收拾药箱,有些灰溜溜地鱼贯而出,离开了房间。
室内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下总督压抑的痛哼声清晰可闻。
徐澜仔细审视着罗恩总督,见他虽剧痛难忍,但意识似乎尚存,便开口询问道:
“总督发病时疼痛最剧烈的位置,是否通常在右下腹?”
莎娜闻言,瞳孔一缩,立刻点头:
“是的!先生您说得一点没错!”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补充道:
“父亲在病情间歇、稍能言语时,就曾多次说过…”
“每每病情发作时候,他便感觉像是肚子里钻进了一个恶魔,就盘踞在右下腹那里。”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他说那恶魔时不时就要发作,疯狂撕扯他的内脏……”
“仿佛要将他的肚子彻底撕破,破膛而出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