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者后续所有卑微的询问与讨好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深处,化作一声恐惧的抽气恐惧再次压倒了好奇与惊艳。
渔民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更加惊恐地向后退缩,让开更宽的道路。
他们生怕触怒这位或是“天神”,或是妖怪的存在,全部土下座的跪下,不敢直视对方。
徐澜平静地穿过这片混乱矮小,充满腥气的海岸渔村。
他并未穿着甲胄,只是穿了一件银白袍服,却在这灰暗破败的村落中,耀眼得如同灼目的太阳。随着徐澜深入扶桑,一阵极其喧嚣却毫无章法的喊杀声便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嗬!嗬!”
“板载!板载!!”
“源氏万胜!!”
“平家的狗!受死吧!!”
“保护武士大人!!”
这些声音杂且乱,中气不足,与其说是战吼,不如说是带着恐惧和亢奋的嘶喊。
隐隐之间还夹杂着金铁交击的脆响,以及零星如同野狗受伤般的惨嚎。
徐澜脚步微顿。
他身形一晃,随后出现在附近一处视野开阔的矮坡之上。
少年目光向下望去,只见一片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河滩空地,成了“战场”。
两拨人马,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来号人。
此刻他们正搅在一起,如同两群争食的野狗般,进行着混乱的厮杀。
一方打着“源”字白旗,另一方则是“平”字黑旗。
旗帜倒是有些模样,可旗下的人战斗的样子,却让徐澜感觉有些滑稽。
所谓的“源氏军”,人数稍多,约莫两百出头。
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甲胄胄,从几片简陋的竹板缀成的胴丸,到祖传锈迹斑斑的旧大铠都有。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太刀、蕹刀、长卷,甚至还有拿削尖竹枪的。
阵型?几乎不存在。
十几个穿着稍好甲胄胄、骑着矮小驽马的武士,大概是“大将”和他们的“旗本”,也就是亲随武士。他们被簇拥在后方一个小土坡上,正挥舞着手中的刀,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什么。
而前方,一百多名足轻则乱糟糟地挤成一团。
这些足轻有的畏畏缩缩地举着粗制滥造的长枪,有的则悍勇,或者说鲁莽地挥舞着太刀往前冲,毫无配合可言。
至于另一方的“平氏军”,人数更少,只有一百多人。
他们的装备同样杂乱,但似乎更悍勇一些。
平氏军几名骑马武士正试图带头冲锋,可刚冲出去几步,就被源氏这边几根胡乱戳过来的竹枪逼退。哗!
忽的,一个冲得太靠前的平氏武士,战马被源氏这边两个足轻用削尖的竹枪合力刺中马腹。那匹矮小的驽马惨嘶一声,便轰然倒地,不停抽搐着。
马上的武士也狼狈地滚落泥泞中。
可还没等他爬起,立刻被三四个源氏的足轻扑上去,用短刀和石头疯狂招呼,发出凄厉的惨嚎。战斗的核心区域,大概有十几对武士正在捉对厮杀。
他们倒是遵循着某种“古礼”。
彼此大声通报着各自的家族和姓名。
“我乃源氏一门,新田义重!”
“平家走狗,山本五郎左卫门在此!受死!”
吼完,便如同斗鸡般冲向对方。
刀光闪动,呼喝连连。
动作看着颇为“勇猛”,大开大合。
然而在徐澜眼中,这交战简直破绽百出,要技巧没技巧,要速度和力量更是没有,用孱弱不堪来形容都过誉了。
哪怕让狗儿过来,怕是都能和他们过过手。
这些武士与其说是战场搏杀,不如说更像是村头混混在持械斗殴。
没有统一的号令。
没有像样的阵型转换。
还缺乏有效的远程武器。
对此,徐澜只看到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