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渊谷!
那些在战火中哭泣的农人、刀剑下颤抖的妇孺,以及在异教庙宇间迷茫徘徊的灵魂………
在周载看来,这些都是等待被翊圣真君光芒接引的迷途羔羊!
“真君在上!”
信封之上,周载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与笃定:
“极西欧罗巴,再至耶路撒冷,蛮夷横行,异教纷杂,人心恰如久旱之焦土!!
然其民风粗犷,却敬畏神明,恰是播撒真君圣火之绝佳柴薪。
此地“十字’与“弯月’缠斗不休,然在我看来,唯北斗翊圣荡魔真君,方为这血与火之地唯一真神!“恳请真君降下神威,速遣翊圣天军西来!
以圣火涤荡伪信,以神兵犁庭扫穴,将此欧罗巴万民,尽数归于真君座下。
彼时,真君神名,将如不灭星辰,永耀此方天地!!”
周载的字里行间,都激荡着开疆拓土、为信仰立下万世基业的疯狂野心。
毫无疑问,那遥远的耶路撒冷王国,在他眼中已成了翊圣教西扩的第一个桥头堡。
徐澜静静看完,指尖在冰冷的信纸上轻轻划过。
深邃的眼眸中,轻轻泛起波澜。
“六十多岁,正是闯的年纪啊。”他想起周载的岁数,也是不由笑着摇头感慨。
周载这老道,当真是骨头缝里都透着不安分。
谁能想到,他竟带着一群信徒,千里迢迢跑到了欧洲?
不仅如此,他还敏锐的察觉到了播撒信仰的土壤,甚至动了心,想要去十字军东征的漩涡中心传教?这份胆魄,这份对信仰的狂热,倒也算得上“翊圣教大庙祝”的本色。
不过……他想要兵?
想要以翊圣之名,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犁庭扫穴?
“准。”
徐澜没有多做思考,便应允下来。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决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着令翊圣教护教军左、右二卫,即刻拔营西进。
凡周载所需兵械、钱粮、药石,沿途诸城倾力供给。
令其……”
徐澜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万里云层,落在那片信仰交织的战场。
“放手施为,将真君圣名,刻于欧罗巴万民心中。”
“遵命!”李光深吸一口气,沉声应诺。
虽然对那遥远而陌生的欧罗巴感到匪夷所思。
但既然是主上法旨,翊圣教护教军的刀锋,便是指向星辰大海,亦在所不辞!
几日后。
汴梁城外,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被点名的翊圣教护教军左、右二卫,皆是自十万翊圣士卒中挑选的精锐,方能不负“护教’之名。他们如同冰冷的铁甲洪流,在无数信徒的焚香祷告与狂热目送下,踏上了西行的漫长征途。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队伍绵延数里,碾过古道黄尘。
他们将在周载的指引下,成为插入十字军东征泥潭中,来自东方的一柄利刃。
为翊圣真君之名,在那片被血与火浸透的土地上,杀出一片信仰的天空。
送走了西征的大军。
徐澜负手立于殿前高台,俯瞰着这座气象日新的汴梁城。
春风已悄然拂过城头,带来些许暖意。
解决了西夏,稳住了汴梁,也支持了周载在西方折腾……
现在,似乎该是休养生息、梳理内政之时。
然而,少年深邃的目光,却缓缓转向东方。
那目光虽然平静,却蕴藏着凛冽寒意。
他所望的方向,乃是东海之东。
那片被浪涛拍打、孤悬海外的岛屿,有个颇雅的名字一一扶桑。
只是,相比扶桑,将其称之为倭岛,更为合适。
那些驾着破船,挥舞劣刀,却凶残如豺狼的倭寇。
他们如同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