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哥!那帮金国蛮子居然将您当成了神明,还跟西夏狗崽子拼了命?!”
“这……这算怎么回事?”
显然,军报的内容同样让岳飞和狗儿感到匪夷所思。
金国百姓,竞会信仰刚刚覆灭了他们国家的“恶神”?
徐澜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只是将军报随手丢在一旁。
哗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透行宫华丽的窗棂,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寒风刺骨的西北边疆之地少年眼神微沉,神情漠然。
“西夏……”
徐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如坠冰窟的森寒。
“趁火打劫,摘我桃子是吧?”
会宁府,乃至整个金国,都是被他踏碎、征服的地方。
那些地方,他可以不要,但西夏不能硬抢!
哗
“末将请命!”忽的,岳飞猛地单膝跪地,甲胄铿锵作响,声音斩钉截铁:
“愿率神武军星夜驰援!定将西夏人尽数逐出会宁府,他们胆敢侵占主上之地,必须以血偿还!”“澜哥!我也去!”少年仅存的独眼燃烧着战意:
“把这帮趁火打劫的畜生全宰了!给那些信您的白臂军报仇!”
两人眼中战意熊熊。
驰援北地,扫灭西夏!
这不仅是为白臂军解围,更是为了给主上捍卫威严!
然而,面对着两人的主动请缨。
徐澜只是轻轻摇头。
“不必。”
他目光扫过岳飞和狗儿,语气不容置疑:
“大军行进,自临安至会宁府,横跨半个华夏,山高水远,耗时弥久。”
“等你们赶到……”
徐澜的嘴角轻轻勾起,缓缓摇头道:
“黄花菜都凉了。”
“还是我自己去吧。”
毕竞他现在哪怕不以冲刺的速度赶路。
只是以“正常跑步”的速度过去,都能达到一小时几百公里的疾速,用不了多久就到会宁府。话音落下。
岳飞和狗儿只觉眼前视野一阵恍惚!
那道伫立在窗前的银甲白袍身影,竟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道缓缓消散的、模糊的残影。
岳飞和狗儿见状,不由愣在原地。
等到二人反应过来时,才慢慢咽了一口唾沫,彼此对视一眼,大眼瞪小眼。
“主上?”
“澜哥!!”
岳飞和狗儿惊呼一声,猛地扑到窗前。
窗外,唯有临安城初春的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
哪里还有徐澜的影子?
“澜、澜哥就这么走了?”狗儿眨着眼睛,神情复杂。
这是单人独骑?不,连马都没骑!
光靠一双腿,便就这么直接……走了?!
从临安到会宁府,那可是四千里山河!
澜哥竟说去就去了?!
岳飞和狗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撼和茫然。
纵然知晓主上神威盖世,可这两地之间的距离之远,足有四千里。
山高水远,谷深河长……
血肉之躯,如何能渡?
寒风凛冽如刀,卷起塞外的尘沙,抽打在会宁府残破的城垣上。
空气中,硝烟、血腥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的碰撞声、垂死的哀嚎声已经停歇。
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但这是属于胜利者的平静。
城头之上,残破的西夏旗被粗暴地扯下。
城内,无数披着宋军制式甲胄的士卒,正穿梭在狼藉的街道上。
他们或三五成群,麻利地割取着西夏军尸体上的首级,清点着战利品。
或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地捅死地上尚在呻吟的西夏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