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追到堂前，见到来人，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向小女儿介绍：
“这是婶婶，快叫小婶婶。”
秦宥真笑出了两个小酒窝，很快朗声叫人：“小婶婶！你是小叔叔的老婆吗？”
叶其珍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应忱直接笑出了声，他一把抱起秦宥真，颠了两颠。
“是啊，小婶婶是小叔叔的老婆。”
叶其珍也笑了，她跟小丫头打了招呼，只是念出"真真”这两个字来，还不大自在。
秦应忱脉脉地看着她，笑得周身气息都温柔。叶其珍看着他抱小女孩的样子，心头忽然一片软热。之前只听陆清雅说小真真和她小叔叔感情好，她还当是客套话。原来，他竟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叶其珍眸光一晃，连忙移开眼睛，看着做管家打扮的人出来接过他们手中的礼品。
秦应忱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楼里面走。陆清雅带着孩子，并没有跟过来。
秦英漱听见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经过他们两人，打了声招呼。“大伯来了吗？"秦应忱问他。
“没，他得晚上。"秦英漱答，“爷爷和二叔在。”他拍了拍秦应忱的肩，去寻他老婆孩子了，只剩下秦应忱两人，敲门进了书房。
书房会客区，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秦照京和秦晋岳已各自分守一边，安然端坐。见他们进来，方才面无表情地抬眼。与除夕这个节日截然相对的肃煞寂静中，叶其珍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重响。“爷爷，爸，"秦应忱先平淡开口，“这是我媳妇儿，叶其珍。”叶其珍尽量稳住声线：“秦爷爷、秦伯伯好……”话没说完，秦晋岳忽地嗤笑了声，眼都没抬：“你小子追人就这效率？这么长时间了，证还没领回来呢？”
叶其珍愣住了。秦应忱也不甚明显地顿了下，“年前我们都忙，年后会挑个好日子去。”
“待会儿让沈平给你联系□口，给咱家看了几十年事儿的，让他给你俩选个日子，别总自作主张，没个忌讳。”
秦晋岳这样居高临下教训的语气，听得秦应忱直冒火，他登时就想反驳，却被叶其珍捏了捏手掌。
“谢谢秦爷爷，谢谢秦伯伯。"她不卑不亢地温声应下。上首的老人终于抬头，又看了他们一眼，“甭站着了，忱儿带你媳妇儿坐吧。”
叶其珍被秦应忱牵着手，在另一侧黄花梨椅坐下，心里还有点恍惚。她知道今天应当会被他的家人认可，却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秦照京苍老的鹰眸微觑着她，问了她几句工作上的事。曾执掌过顶层设计的人，问的每一句看似稀松平常的话，她都不敢马虎，争取滴水不漏地回答。这一回答完，上首老人久久没再说话。叶其珍心微微悬起，面色却不变，琢磨着刚才是否有那句话不妥。却听秦照京忽然开口：“会里事务繁杂，话语权不算强，相对来说还是边缘。你要想往中心走，不是没可能，要提早树立这样的意识……
每个字都简单易懂，连起来的意思，却让叶其珍听得懵了。她怔怔抬头，秦应忱敏锐地感知到，下意识皱眉打断：“爷爷，珍珍还小…“小什么！"秦照京骤然暴怒，茶缸锵地撂在桌上，“你爷爷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在中办了！你没出息，还不让我孙媳妇有出息？！”叶其珍吓得险些变了脸色，呼吸都屏住。好在秦应忱只蹙着眉，却没继续呛声。她大气都不敢喘地，听老人继续板着脸教诲：“你是个出息的孩子，但是人不会永远都只是个孩子。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甚至四十年后，你该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做什么样的事，你想过吗？”老实说，叶其珍从未想过。她自认为已经走到了眼界之内的顶峰，从此兢兢业业地劳作到退休，就算是贡献了所有的光与热。秦照京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冷哼了声，剜了秦应忱一眼，“他就是这么教你的？随遇而安，没半点儿秦家人的血性！”叶其珍听得头皮发麻，他们家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