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咱应忱的了解,他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秦晋岳闻言,转头看向他。
神色莫辨,久久未语。
大
第二天浓云密阴,却闷闷的并未下雨。
叶其珍同Michelle一起去了一程,一下午进展十分顺利。闻路远跟她们探讨良多,也明确地表达了合作的意向。
散会了临道别时,他却忽然叫住叶其珍。
“没有急事儿的话,跟我去学校那边儿走走吧?”他顿了顿,“去看看咱们的中学,还有,马上又做校友的大学。”叶其珍一愣,下意识觉得不妥,正想拒绝,却见他扯唇笑了,似有无奈的苦涩。
“就当是我们…有始有终。”
这四个字一出来,叶其珍彷佛脑子嗡鸣了阵。她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Michelle很体贴地先回了公司,叶其珍坐上了闻路远的车,却一路都心绪难安。
“到了。”
闻路远引她下车,是与大学一条马路之隔的中学,建在风景毓秀的皇家园林之中。
“这儿都已经不对外开放了,”他回头示意她,“进去看看吧。”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门岗大爷并未拦着他们,叶其珍就这样与闻路远并肩走着,一路进了园子。
这里她并不陌生,闻路远才是实实在在地阔别八年,可他却熟络得,像是不曾远行。
“还记得这片湖吧?”
他指着一棵巨抱柳树下,一片支荷错落的碧湖。湖上浮着几簇毛茸茸的灰鸭,又或许是鸳鸯、天鹅,叶其珍始终分不大清楚。
“你小时候就分不清楚,指着它们叫小鸭子,可那分明是鸳鸯。我说了,你还不信。”
闻路远笑着回忆,一双浮光的瑞风眼盈盈看过来,“你还记得吗?”记得,叶其珍浅淡笑了,她当然记得。
是鸭子还是鸳鸯,她小时候本也不在乎。
娇憨地与他争论,也不过是私心想让他一遍遍看着她说:“是鸳鸯啊。”鸳鸯。
他那时说的这两个字,像有令她开心一整天的魔力。叶其珍无声轻叹,“记得。”
闻路远看着她淡然的反应,眼底不由得泄出一抹痛色,又很快掩藏了去。他和她沿湖慢慢地走着,看着脉脉浮盈的荷花碧叶。“你从前说,最喜欢荷花了,因为就算过了花期到枯败时,也有傲然风骨挺立。”
闻路远又垂眸看过来,轻声问:“现在,你还喜欢么?”叶其珍沉默了瞬,“荷花很好。”
“但你有更喜欢的了,“他敛眸看向别处,“是什么?”叶其珍抿了抿唇,“…芍药。”
闻路远无声地笑了。
像提前入了秋的残荷,只余一杆枯茎,直直捅穿他的心脏。他沉默着,缓了好久。
“我还在这湖边,给你剪过头发。那时候多幼稚,自信满满一剪子下去,却给你剪成了兔子尾巴。还好你天生丽质,才经得起我这样折腾。”他的声音似回忆般悠远。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实在太幼稚。”
“你怨我吗?”
闻路远定定地看着她,似是执着地问:
“小珍珠,你怨我吗?”
叶其珍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发出声音。
一瞬间,像是过往所有辛酸涩苦,一朝涌上舌尖,全都在嘴里滚了一个来回。
她到底启唇,轻声说了句:
“都是些小事,有什么好怨的呢?”
小事不怨,怨的便是大事了。
闻路远沉默着,与她一道,不知不觉又走回校门外。“当初我是想留下来读国际部,我没有骗过你。”他出声的语句越发艰涩。
“是我家里……已经有了些苗头,我爸为了稳妥起见,把我送出了国。”叶其珍垂了垂眼睫,他说的,她其实早就想到过。风雨来临前夕,送他出国是最好的做法。
“我知道。"她轻声说。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