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再重吮噬。他已经太熟悉她,唇舌几下便勾得人起了欲,软在他怀里。
叶其珍闭着眼睛勾紧他颈,陡然一遭悬空,是被他抱了起来,向屋里去,一把按到床上。
他的面容始终没在黑暗中,她眼底泅起了雾,更看不清他的神情。窗外雨声渐大,噼噼啪啪斜扫着,打在钢铁般厚重的玻璃窗上,湮没了叶其珍难耐溢出的哼声,和另一处渐起汹涌的水声。身上凉风拂过一层,不知何时已被那大手剥了干净,不着寸缕。热潮像海啸、像熔岩,将她抛到与极乐一步之遥的冰火重天之境。始作俑者却骤然抬手抽离。
叶其珍翕张着唇,瞳孔涣散,一声哼叫刚到一半,倏尔转调成小兽般欲求不满的呜咽。
她不解地睁眼,奋力支起颈,眨掉朦胧水汽,直直看向他。窗外一道白光电闪而过,照亮秦应忱端坐床边,西装鸦沉,面无表情。他启唇的弧度堪称残忍:
“宝宝,爽吗?”
叶其珍脊背忽冷,眼看着他抬起尚且淋漓湿热的手,摸上她脸侧,虎口卡住下颌,不许她躲。
“认识我之前,谁来满足你呢?”
“自己动手的时候,你想的人是谁?”
秦应忱咬牙切齿,像从将炸的肺里挤出这几个字:“闻路远吗?”
惊雷"咔嚓”声一一
如一蓬冷水兜头浇下,叶其珍浑身剧烈一抖,头脑霎时清明。浑身热潮瞬间转冷,只剩一身内外的黏腻湿漉,她向后蹭动着,想要拽过被角。
“我没有……
叶其珍无力地反驳,声音也带了哽咽。
她浑身赤裸,神智涣散。他却衣冠完整,清醒地嘲讽。她怎么能不委屈?
“你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羞辱我吗?”秦应忱静静看着她,苍白脆弱的小姑娘,就这么倔强又难过地软软瞪着他。就好像他给了她天大的冤枉。
秦应忱眉目稍微缓和,心下自嘲一笑,罢了。左右她那点年少爱恋已是过去,如今她是他的妻子,饶她这一回又何妨?他扯过她欲拽被覆体的动作,握住她的腿,“你哪儿我没看过?遮什么?话仍凶巴巴的,却不似方才冷沉得令人害怕。叶其珍感知得到他态度松缓,厥了嘴正欲磨到他怀里诉委屈。床却忽地一记轻微震动。
是她手机滑出裙子口袋落在被面上,刚刚收到一条消息。屏幕在暗夜里亮得醒目一一
【闻路远发来一条消息】
空气一瞬间冷凝。
秦应忱看着她僵住的模样,脸色一寸一寸地沉冷。“打开。”
叶其珍呼吸屏住。
她下午受托给闻路远拍的照片,当时发过去了没删。这会儿让秦应忱看见,她只怕有一万张嘴都解释不清。
然而秦应忱寸步不让,眼神浓雾般直压下来,逼她解开手机。叶其珍颤动着眼睫,在他耐心告罄之前,终于向上一划,打开对话框一一[拍得很棒。谢啦,大摄影师。]
秦应忱霍然起身,吓得叶其珍一抖。
他却三两步跨到落地窗边,仿佛立在暴雨惊雷之下,天际"咔嚓”一声巨闪如昼,雷鸣滚滚似天龙怒吼。
他的背影分明高大俊拔,此刻子然而立,却似背对天下般孤寂无边,像要在这漫天电光怒火间,将自己燃烧殆尽。
叶其珍心间遽然惊痛,急切地抢先开口:
“是他让我拍的,他说要发给在美国的父母看,他父母回不了国…“叶其珍!”
秦应忱再忍不住,回身紧盯着她,极力克制着语气:“我只问一句一一”
“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大摄影师。
大摄影师!一一
叶其珍张了张嘴,正欲出声。
秦应忱忽然喝止:“不用回答了。”
他转身就往外走。
叶其珍反应过来时,他已到了房间门口,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她视线里。“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