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百姓对太后和裴锦云更是将之骂为一丘之豹,宫门口又是骂声一片。
不过这一现象只维持到第三日,国公带着水患已除,建阳稳定一消息回京,京中百姓本就出于对建阳百姓的同情,募捐了不少银子,这一下听见建阳灾患已除,心下都高兴得极,出于对国公务实能干的肯定,就没人再跑到国公府面前阴阳。
但紧连三日民怨沸腾,宫里的人不会置之不理,派人前去国公府查验老夫人的尸体,又过了两三日,处决的圣旨下至国公府。彼时裴锦云正端坐屋内,前来宣旨的是大总管太监的干儿子,她面朝皇宫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剥去辽国公大小姐身份,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于老夫人下葬后出发,钦此。“太监念了一长串,对着裴锦云道:“接旨吧。”裴锦云双手接过明黄的圣旨,对皇宫的方向行了跪拜礼:“民女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宣完旨,这便要离开了,裴锦云给太监塞了个荷包,问道:“太后她…有什么反应吗”
太监脸上绽放开些许笑,他实在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裴锦云还会给他拿银子,幸好是他来了。
有了银子就好办事,太监说道:“太后动了气,御医开了几道方子才见好。”
裴锦云心下愧疚,她以为太后是因她才气病了,她道:“那公公可否替我带句话?就告诉太后,相信我。”
太监记了话,冲着裴锦云寒暄了两句,走前又看在银子的面上,他为顺宁侯说了两句好话:“虽圣旨已下就没有再收回去的机会,但侯爷将这一路的人都打点好了,决不会让人委屈到小姐,开始陛下是要小姐即刻动身出发的,也是爷提了建议,才让陛下改了想法。”
裴锦云垂下眼帘,心里密密麻麻的乱,也知谢明晦这是在给她拖延时间,只要她还未出京城,那事情便还有转机,而一旦出了京城,即便是有再天大的冤屈,也难以沉冤昭雪了。
太监说完看裴锦云这样,他还是叹了叹便离开了。裴锦云自己坐回椅子上,她表情始终没太大的变化。梧桐院种植的一颗巨大海棠树,树干足足需五个人抱起来才围得住,这个季节海棠花开的正艳,花姿潇洒,个个争先抢后的绽放花骨朵。裴锦云这间屋子是主屋,雕花窗正对着外边海棠,也是现在阳光明媚,照耀在海棠花上打下一层暖金色,花瓣飘落,就连外边小石桌上也铺满了花瓣,从里向外看倒像是画里的世界,也正因如此,这间窗户大敞着。忽得有人从窗外翻进,扫落到枝丫有着密窕窣窣的声音。裴锦云闻声看去,她稍凝起了眉,不过一会儿又松下眉头:“侯爷怎么来了。”
谢明晦从窗户外翻进来,花骨朵和树叶掉的他满身都是,最大的一朵正巧在他肩头静静的躺歇着,浓烈的花香传进他的鼻腔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而后伸手弹开肩上的那朵海棠花。
裴锦云松下的眉头又复始皱起了,她侧目看窗外爬进来的海棠树枝丫,上面的花朵被他弄掉的差不多,树叶和花瓣也落了一地,瞧着像是被人揉虐下来的一般。
谢明晦好不容易把身上沾的花瓣都弄掉,他抬头就见裴锦云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顺着裴锦云的目光盯去自己脚下,又看去窗户,心间一阵尴尬,便直切正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锦云收回目光,又想到谢明晦几次三番帮助自己,自己若因这点小事就挂脸,反倒显得自己有点小气,而且还有事所求。她淡淡道:“侯爷请坐,就如侯爷听见的那样,只不过是被人做局罢了。”谢明晦思衬了半会儿,这府里能做这一局的人还能有谁,他微微拧起眉头:“我已派人盯着国公夫人和吕夫人,她们一旦有动静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那.…你的伤势如何?”
裴锦云摇摇头:“柳氏狡诈,吕夫人愚笨,单盯紧她二人没用,说到监视,我倒有一所求,想看侯爷是否答应。”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