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一声。
裴锦玉一直锦衣玉食,受过最严厉的惩罚都只是打手心,所以她跪的可谓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裴锦云端跪着,她合上眼准备小憩,香烛燃起星光半点一点点化为余烬,香侵蚀水果糕点,将味道一裹再裹,缠绕在人的鼻尖久久不散。
裴锦玉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她愤恨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
裴锦云睁眼,略有些无言以对,什么叫怪她,要不是裴锦玉找事,她办完早就回宫了,哪有人嫌自己事少,她一索性懒得搭理这个人。
自柳夫人院里跑出来了个小丫鬟,提着食盒到拐弯处,看见守着人的身影,她揣着银子要过去,下一瞬却从背后出现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她浑身炸起,背后人却捂的紧紧的,她只能干看是谁。
霜月把小丫鬟压在墙上,没有松手,她冷静道:“夫人让你贿赂看守的人,好进去给二小姐带东西,你说我要是把这事给老夫人禀报,你会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开始红了眼,连忙摇头。
霜月捂着的手一点点的给她透了点气,见她没有大喊,才松开她:“带我进去。”
小丫鬟靠在墙上大口的呼吸,等呼吸变得平稳,才警惕的看着她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要在这等我。”
“别管那么多,否则今天你我都进不去,”霜月道:“我进不去无所谓,你要是进不去,你觉得你家二小姐能坚持那么久?事情办不好,柳夫人会如何罚你。”
她也想先进去,可那裴锦玉口无遮拦,万一把这事当做把柄告到老夫人那里,大小姐又要挨罚。
小丫鬟犹豫了半会儿,分了分轻重,才肯答应她:“那行,你跟我身后吧。”
霜月便依她言而行,小丫鬟提着食盒过去给看守的下人塞了个大荷包,看守的人勉强露出了一丝丝笑,放她二人进去。
小丫鬟忙去二小姐身边,打开食盒,重新拿了个软蒲团:“二小姐受苦了,这是夫人叫奴婢送来的。”
裴锦玉被她扶起来,换好软蒲团,她重新跪下去,才觉四肢是她自己的,满心舒适:“母亲怎么样了?”
小丫鬟道:“夫人生病了,小姐别担心,府医守在夫人院中的。”
“什么?母亲病了?”裴锦玉焦灼道:“不行,我要去陪着母亲,来人,来人!告诉祖母我想通了。”
得到的却是那看守人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老夫人命二小姐跪一夜,一夜未至,二小姐不得起身。”
“你!大胆奴才,不知道夫人生病了吗?”裴锦玉骂道。
霜月和裴锦云在旁边听着,霜月从袖间拿出两具软护膝,绑在裴锦云膝盖处,细声的不嫌事大:“小姐,老夫人将中馈交给闵姨娘打理了。”
裴锦玉猛的回头看向霜月:“你这丫鬟乱说什么呢!”
小丫鬟默不作声,缩了缩身子,生怕二小姐问自己,裴锦玉没听见霜月的回答,只好让小丫鬟说,小丫鬟只好如实相告:“夫人在回院子的途中中了暑气,一直没精打采的,晚饭都未吃一口。”
裴锦云听的生疑,柳氏今天下午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到晚上就变了,她思至此,蓦地展颜欢笑,为刺激裴锦玉道:“今天天也不热呀,怎么母亲就中暑了?莫不是做坏事被逮了,祖母一气之下就夺去母亲掌家之权?”
“我警告你,你可别给我乱说,我母亲可是有诰命的一品国公夫人,祖母不可能夺母亲的掌家权的!”裴锦玉恶狠狠道,说到最后还趾高气昂的转过去头,不去看裴锦云。
“是吗?可是母亲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生病,还同时间没了掌家权。”裴锦云笑的更甚,风水轮流转,柳氏告状有多得意,这下就有多惨,柳氏用掌家权换她罚跪,她觉得很值。
窗棂纸上忽然亮起暖黄的火把倒影,人影一个接一个,夜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