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葡萄就被一只修长的手夺走,径直拐了个弯落进某太子的嘴里。
对方吃完葡萄,装模作样点评说,不够甜。
姜月萤:“……”
一颗葡萄有什么好抢的,是不是有病。
什么甜不甜的,谢玉庭是不是有病。
姜月萤忍无可忍,咬紧牙憋着气,在桌案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踹死你,疼死你。
“小公主撒娇呢?”谢玉庭手掌托腮,桃花眼灿烂眨动。
“…………”
姜月萤承认自己输了。
望着谢玉庭没心没肺的笑脸,她的耳畔又浮现池塘边听到的议论。
她们说谢玉庭的太子之位迟早被废,北梁被废黜的太子从来不得善终,不光他自己活不长久,还会连累妃嫔子女和亲信官员,甚至牵连整个母族。
思及此处,心里坠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胸口烦闷,究竟该如何是好,她不想给人陪葬。
除非谢玉庭能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
只要他能稍微学聪明一点,摒弃一身恶习,改掉荒唐行径,不要总是惹事,明面上做个像样的东宫太子,哪怕才华不够出众,到底是中宫嫡出,梁帝想要废储总得掂量掂量。
若是再拉拢几个位高权重的臣子,在御前多美言几句……
姜月萤拧紧眉头,却见谢玉庭正在往空中抛葡萄,然后用嘴接,一副无药可救的纨绔样儿。
想让他改邪归正简直比登天还难。
谢玉庭察觉到黏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摇头晃脑问:“公主怎么盯着我不放,看入迷了?”
姜月萤想,谢玉庭如此心安理得胡闹,是不是压根不明白有多少皇子虎视眈眈觊觎太子之位?倘若告诉他利害关系,警醒于人,对方会不会产生一点点改变。
只要他稍稍收敛,哪怕装个样子也比现在强。
姜月萤坐得端正,神色严肃凝重:“谢玉庭,你想死吗?”
“我吃了你几颗葡萄而已,你就要谋杀亲夫?!”谢玉庭大声嚷嚷。
姜月萤捏了捏眉心:“我是说你再这样就要死了。”
“我怎么了,因为这串葡萄?”谢玉庭把剩下的葡萄都推到她面前,“你吃你吃,为这点儿事何至于此,我东宫不至于吝啬一串葡萄。”
“你别打岔,”姜月萤急了,“知不知道你在朝堂和民间的风评很差,说不定哪一日就要被废了,你怎么还能没心没肺吃葡萄?”
谢玉庭恍然大悟:“所以孤应该战战兢兢吃葡萄。”
“不许吃葡萄!”姜月萤气得俏脸发红。
“孤都要被废了,不得多吃点东西补偿自己?”谢玉庭眼睛弯弯,冲她挑眉。
不知悔改,厚颜无耻。
姜月萤在心底把他骂了一百八十遍。
“你真的甘心眼睁睁看着东宫易主,最后死于非命?”
“就算父皇决定换个太子,我也不一定会死啊,顶多西域的葡萄先送去给别人尝鲜呗。”
“你都把兄弟得罪遍了,还指望他们对失势的你手下留情?”
谢玉庭收起折扇:“那孤现在就去赔罪。”语气就跟要去喝盏茶一样随意。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和出息。”姜月萤恨铁不成钢,自己怎么嫁给如此不着调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谢玉庭继续吃葡萄,嚼得腮帮子鼓起来,看上去清澈且愚蠢,“依公主之见,孤该如何破局?”
“殿下应从明日起按时上朝,去崇文馆听太傅讲学,摒弃奢靡作风,不再踏足赌坊青楼,以最严苛的要求约束自己,让文武百官父皇母后看见你的改变。”姜月萤也不懂如何做个好太子,只能先把自己能想到的一股脑说出来。
想来这些还不够,但总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谢玉庭沉吟片刻:“你说的这些……”
“是不是也不难?”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