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孝宗是宪宗的第三子,头两个哥哥都早早天折,没有留下后代,不用再考虑,接下来就要看孝宗的弟弟们。
那么皇位理应传给他最年长的弟弟,也就是四弟兴王,可是兴王已经去世,只留下了嫡长子。五弟岐王也无子去世,不需考虑;但六弟益王韩佑槟尚在人世,是孝宗活着的弟弟里年纪最大的一位。那么问题来了,是把皇位传给兴王的嫡长子,还是应该让活着的益王继承皇位?
现在来看早就有了答案。
兴王虽死,但继承权还在他这一脉,嫡长子就是唯一的皇位人选,也就是现在的绍治皇帝。接着又有了第二个问题。
如果绍治皇帝一脉也绝嗣,那么皇位该属于谁?
这不是什么杞人忧天的事情。
绍治皇帝一生共有8个儿子和5个女儿,总计13个子女,但儿子只有裕王、景王活到成年,二子的身体也都难说健壮。
女儿中也只有宁安公主和嘉善公主两位活至成年,其余尽数早夭。
没错,这个嘉善也是老朱家跟王澄相过亲的那位嘉善郡主的命数镜像!
大昭民间的婴儿成年率都有足足四成三。
而皇帝的皇子公主有最好的饮食、医疗,成年率竟然只有三成,儿子的成年率更是只有二成五!就算到了第三代,裕王两个儿子先后夭折,无数人翘首以盼的第三子遥遥无期,景王更是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他这一脉什么时候突然绝嗣也并非危言耸听。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宪宗第六子益王一脉就会自然上位。
眼前这位益王韩厚炫极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皇帝,就算朝臣选择过继一子给大宗继承皇位,那也是太上皇般的人物。
对他来说,搏一搏王位变皇位,实在是太值了。
有他们这一脉的成祖做榜样,你们这些老四家的行,我这些老六家的为什么不行?
可惜,现在一朝失手,大势已去,他也破罐子破摔:
“龟山书社一直说什么扶持你的儿孙,统而不治,众正盈朝。
其实孤在骗他们,景王要死,裕王也要死,孤就是要做皇帝。
只要你绝后,这皇位就会名正言顺落到我益王一脉的头上!
孤有两个弟弟,四个儿子,几十个孙辈,子孙繁盛,皇位就该给我们。
可惜啊,可惜,三官无眼又让你逃过一劫。”
听着这位堂弟临死前的叫嚣,社稷主脸上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
却也不得不承认立冬的九族他是真的灭不了。
反而有些庆幸没有立刻发动他身上的【血莲印】,否则还真有可能波及到血脉极近的自己家。可在庆幸之余便是怒火中烧。
绍治新政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除了土地士绅,连本应是基本盘的勋贵、宗室都成了他们改革派的敌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算计。
就算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也难以杜绝他们在封地上贪赃枉法,巧取豪夺。最典型的便是成都府土地有七成都属于蜀王府。
他们这些宗室又何尝不是地主豪强?自然也在九品官人法的选拔范围之内!
所有变革都是对利益的重新分配,被侵犯了利益,就算韩家的很多藩王们也再非皇帝藩屏,而成了皇帝的敌人。
“死吧!”
社稷主一掌拍下,将自家堂弟的鬼神法相拍成漫天光点消散不见。
只留下对方最后的诅咒在殿中回荡:
“你戳破了九品官人法的伪装,已是举世皆敌,我等后继者的报复必定从早到晚,你的余生必定永无宁日!”
社稷主法相归窍,看着消散的鬼神法相,脸上霸气四溢:
“朕余生都将举世皆敌,永无宁日?
那朕便独断万古,做一做那自古以来所有帝王中第一个不死不灭的人间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