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百斤,最大的有五千斤。这原本是舰炮,传入大明之后通常用作城防炮,流入野猪皮手里就成了攻城的武器。
“渠家桢,让开!放我们过去,不然本汗的十万骑兵就将你们踏作芥粉,你们这点人不是本汗的对手!!!”林丹汗喊话道。
“瞄准了吗?!”渠家桢站在城头低声问道。
“照门对上了,但是太远了,很难打得中啊,大帅。”炮手无奈道。
“管他中不中的,给劳资射!”
“大汗快走!!!”秒图台吉察觉不对,急忙抢过林丹汗手中缰绳,拽着他的战马就往回跑,战马受惊,跳跃而起。
轰隆!!!
城墙上,四门红夷重炮轰鸣,三枚炙热的铅球朝着林丹汗站立的方向飞去。砰的一声脆响,秒图台吉恍惚间感觉有水滴落在了脸上,湿漉漉的,一股子铁锈味。
他骇然回头,却见手中只留下轻飘飘的一条缰绳,他哥哥胯下战马的头颅都已经不翼而飞了。几百斤的战马后仰着倒下,将惊慌失措的林丹汗压在身下,另外两颗铅球一前一后落下,溅起大片的砂石,又迅速弹飞出去。
“成了吗?!”渠家桢一把抢过炮手的望远镜。其实双方距离二百步,这个距离完全可以目视,只是他想要看得更清。
秒图台吉慌乱下马,掀开马尸,将惊魂未定的林丹汗拖拽起来。
“哎呀,就差一点!!!”渠家桢放下望远镜,痛心疾首道。
林丹汗被自己弟弟拉着一瘸一拐地逃离,秒图台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哥哥身上的腥臊味道更重了些。目光下移,却见到林丹汗胯下已经是湿了一片!秒图台吉的目光刺痛了林丹汗,他用僵硬的语气说道:“这是马血。”
秒图台吉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但哪怕是他这样的举动,也依旧让林丹汗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卑鄙的明人,他们比草原上的旱獭还要狡猾!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林丹汗暴怒道。秒图台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汗,再让我带铁槊科诺特冲一次吧!!!”
“好,我的弟弟,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草原上最勇敢的巴特尔!这一次本汗允许你带着五个苏木的人马前去冲阵!”林丹汗故作豪迈地说道。
苏木是察哈尔部的基础行政单位,一个苏木三千人左右,可以编作骑兵随军出征的也就千人,五个苏木就是五千人。秒图台吉咽了咽口水,说道:“大汗,我要将铁浮图全部带上。”
“给你一半吧。”林丹汗说道。
秒图台吉摇了摇头,说道:“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别说五个苏木,就算铁槊科诺特十苏木全部一起上阵也不可惜啊!我们没时间耽搁了!”
“铁槊科诺特不能折损太多,不然其他人就不听我的话了。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部落的勇士消耗在这种地方呢?不如学着黄台吉,让其他部落的人先上去消耗明人的弹药。”林丹汗说着,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随后,他开始下令将察哈尔本部之外、各部落随从出征的士兵调集到一起,让他们作为先锋。当然,林丹汗没有直接叫他们去送死,给他们的任务是驱使明人奴隶去冲阵。他们在大同劫掠的奴隶,已经随着左翼大总官塔什海的战败丢失殆尽了,现在的奴隶是在雁门、宣府一带重新劫掠而来的。数千大明百姓被驱使着朝着边墙溃口袭来。大同并没有成建制的车营,这是由于大同长期处于直面草原威胁的第一线,防守数百里范围,车营的机动性远远达不到需求。此前大同镇是以大量骑兵作为主力的,只是后面太穷养不起马了,才变成了现在不伦不类的模样。
不过,大同倒也像模像样地临时给炮车加装了挡板护盾,大致弄成了正厢车的模样,组成简陋的车阵挡在缺口之前。
正面有炮阵、有刀盾兵、有长枪兵、有壕沟拒马,侧面有骑兵策应,后上方有城墙提供的交叉火力,从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