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演武壁内。
蜃龙沼泽。
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变得模糊而扭曲。
方青禹化作一道黯淡的雷光,在一成不变的植被与弥漫的五彩瘴气中,已经不知道穿行了多久。一天?两天?
或许更久?
自从那两位夸父巨人停止追击。
消失在浓郁的瘴气之外后,方青禹出于谨慎,又向着深处疾驰了许久。
但很快。
一种令人心悸的发现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移动。
无论他速度多快。
周遭的景象仿佛陷入了永恒的循环。
依旧是虬龙般突出沼泽水面的根系,依旧是遮天蔽日,形态怪异的参天古木,依旧是那无声流淌,色彩迷离的毒瘴。
没有尽头,没有变化。
更没有所谓的出口。
他尝试过笔直地向上飞遁,企图冲破这令人窒息的绿色穹顶,窥探沼泽的全貌。
但头顶那浓郁的瘴气仿佛没有极限,飞得越高,施加在身上的规则压制就越强,自我缩小的认知愈发清晰,以至于他感觉自己仿佛永远在原地踏步,根本无法触及所谓的天空。
他也曾试图向下,潜入那深不见底,散发着腐殖质气息的沼泽黑水之下。
但水下是更加幽暗绝望的世界。
巨大的水下植物如同鬼爪般缠绕,神识被极大压制,且那种规则层面的缩小感在水下更为强烈。仿佛随时会被无尽的黑暗与压力碾碎。
根本探不到底。
这蜃龙沼泽,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囚笼。
一个利用规则扭曲空间与感知的无限迷宫。
继续无头苍蝇般乱闯。
只是白白消耗本就因规则压制而大打折扣的力量。
方青禹的身影最终停在了一株叶片如同翡翠平台般的奇异植物的宽大叶面上。
雷光敛去,露出面容。
青衣依旧。
但眉宇间已带上了一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与警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方青禹低声自语。
声音在死寂的沼泽中显得格外清晰。
方青禹盘膝坐下。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心神沉入体内,仔细感知着现状。
力量,气血,神识范围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种无形的规则等比例压缩了。
具体压缩了多少倍难以精确衡量,但那种束手束脚,仿佛穿着厚重枷锁的感觉无比真实。
之前能轻易斩裂山岳的清浊一刀。
此刻恐怕连劈开眼前这片巨叶都需要耗费不少气力。
“必须想办法破局。”
方青禹目光扫视着周围诡异的环境,“硬闯无效,感知被蒙蔽.那唯一的出路,或许就在自身!”他想到了那海量的技能点。
在这原初演武壁中辗转二十年,历经四十七个不同的时代与世界,他斩杀无数“尸鬼”、“凶兽”、“妖邪”
这些与命鬼同源的存在为他提供了难以想象的技能点。
而这二十年,为了尽快推进每个世界的传承进度,领悟那些直指本源的核心传承,他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其中。
对于在各个世界学到的,收集到的众多武法、秘术、奇技。
他只是粗略掌握,堪堪入门。
便暂且搁置,未曾深入修炼。
一来是时间紧迫,二来那些世界的难题,往往依靠核心传承的领悟和自身基础实力就足以解决。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被困于此地,前路迷茫,外力难借。
而这近一万八千点技能点,就是他此刻最大的依仗,是打破僵局,强化自身,乃至可能堪破此地规则的钥匙。
更何况,将这些武法修炼至圆满,转化为本源点。
也能进一步去推演本源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