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霍显死了!”
弘恭头也不敢抬道:“奴婢到的时候应该刚刚死去,奴婢探查过了,确定是死了!”
刘询闻言沉默些许,放下手中竹简,道:“传出消息,朕有意迎大将军之女成君入宫为夫人,待其守孝期满后进宫即可!”
“唯!”
弘恭略有诧异,但之前大将军请求其女入宫他是知道,想到今日之事,他好似明白了什么。这是一场交易啊!
“另外此事先不能让皇后知道,一切待皇后生产之后再说!”
“谁要是敢乱说,你去处理了!”
弘恭身体一抖,低头道:“奴婢遵旨!”
待弘恭离去,刘询几次拿起竹简又重新放下,心中更是心乱如麻。
霍光的主动告发让他措手不及,虽然只是废物利用,也将他从此事上摘出去。他不清楚霍显谋害皇后一事霍光清不清楚,或者是暗地里纵容。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而他是告发者,无论如何他都不在再拿此事做文章。“好一个“存其形,玩其势;友不疑,敌不动’,好一个金蝉脱壳!”
主动告发霍显毒杀皇后的阴谋,看似大义灭亲,实则是为了切断自身与罪责的联系,避免被刘询借题发挥清算。
随后又想起要进宫的霍成君,从种种迹象表明一切都是霍显在从中挑拨,对于霍成君自己并无太多成见。
只要不是皇后,一切都还好说,只要自己还在,就翻不起风浪来。
“哎~且看吧!”
站起身来窗前,看着窗外的黑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转眼数日过去,大将军府的风波很快过去。
大将军府的事情根本掩藏不住,在霍显死后第二天大将军府就传来大将军夫人霍氏染病身亡。听闻此事朝堂众人都是诧异非常,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特别是那日晚上大将军府传来的异动,以及数日不散的血腥味,更是让临近的府邸疑窦丛生。
并且有人想要上书弹劾,但不知为何在御史大夫杜广明那里直接给拦住了,并且还被呵斥了一顿。朝堂上也静的可怕,对于大将军夫人突然去世一事显得极为平静,种种疑窦好似不存在一般。只有魏相面露不甘,但想起陛下传来的话,也只能恨恨地看了某人一眼,暂时偃旗息鼓。
并且随后几日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说是陛下有意求娶大将军之女霍成君为夫人。
刚开始大家还不以为意,还以为有人乱说,但随着时间推移此事越传越广,甚至有人问大将军是否有此事时. .…
“啊,此事啊. ..哎,陛下倒是让老夫为难了啊!“
但看着霍光那充满笑意的老脸,就差告诉大家此事是真的了。
这下就是傻子也知道此事可能是真的,特别是明明传的如此广,不管是陛下还是大将军都无一人澄清,这让很多人心底都不是滋味。
你大将军的脸面呢?这是彻底不要了?
此事一出,一切早有意让家中女儿入宫的勋贵大臣彻底坐不住了,不时地找上张贺,谁让这位管理天子后宫呢?
并且还是陛下的媒人,不找他找谁?
既然大将军连脸都不要了,都愿意让女儿入宫当夫人,他们还在乎什么?
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说不定. 说不定自家女儿要是生了个出息的皇子,将来那位置可说不定是谁的呢。
大汉可没有嫡长子继承制的说法,一切还要看皇子本身啊!
要是不成器,难道还真能将皇位下去,那不是胡闹吗?
总之,张贺的府邸门槛差点被踏破了,但让众人无奈的是张贺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杜县,土塬上一座不大的二进小院处于土塬南方边缘,其下就是灞河。
此时已是九月,土塬之上的粟米已是沉甸甸,饱满的粟米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