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模糊的身影溃散，化作光雨，彻底消失了。
顾渊轻叹，眼中有些惆怅，收起了两枚无暇道种，然后看着悬浮在一旁的六道轮回盘。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兵魂意识已经苏醒了。
“盘叔，别再装睡了。”顾渊道。
六道轮回盘上掠过光泽涟漪，传出一道中年男音，带着些许沧桑和感慨。
“许久不见，小渊。”
“还记得老师当年真的彻底殒落了吗？”顾渊询问，有些不甘。
六道轮回盘叹息：“殒落了，上一纪元末，我界仙王凋零，大赤天一战，无人代替，无终仙王和他被异域巨头车轮战耗死，元神寂灭，道躯破碎。”
轮回盘体上的纹路亮起，在幽暗的界坟中映照出当年那一战，六道轮回仙王和无终仙王孤立无援，在异域高手车轮战下血洒大赤天，残碎的王躯被一面残破的铁血战旗裹起而归。
“赤王、无殇、昆谛...”
顾渊的神色冰寒，一身的煞气进发，无尽星骸瞬息间湮灭。幻景中出手的不朽之王，绝大多数都是异域有名的巨头高手。
“老师当年殒落前，就没有留下什么后手吗？”顾渊问，不相信如老师这种活了漫长岁月的存在没有任何后手留下。
轮回盘沉默，没有回答。
“盘叔，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顾渊开口严肃地道。
六道轮回仙王对他而言，亦师亦父，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非凡。
良久，轮回盘中传出叹息的声音：“仙王参加最后一战前，来过一趟界坟。”
“你知道缘故吗？”顾渊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年那时我本体巧合受损，被仙王留在轮回山中祭炼修补。仙王归来后也没告知我具体的事，只言去了一趟界坟。”
闻言，顾渊眉头微蹙，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依照老师的性格，绝对不会在那种紧要关头无缘无故进入界坟中。
除非，界坟中有什么东西能够令他在意，亦或是老师在界坟某处留下后手。
“但我知道仙王可能去了哪里？”
轮回盘的话让顾渊惊讶，连忙问道：“何处？”
“界坟中的一座残破宇宙，我的记忆有残缺，只知道那地方很特殊，不记得具体情况。”
“还记得那座残破宇宙的位置吗？”顾渊询问。
轮回盘沉默了片刻，道：“当年多次被重创，遗失了这部分记忆，只记得在界坟深处。”
闻言顾渊叹息，界坟广袤无垠，昔日有仙王深入其中百万年也未曾探索到其终点。对他而言，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能将这件事先放在一旁。
他再次上路，追溯着准世界树留下的痕迹一路深入，在一处规则之地停驻，落入一座悬空岛。岛屿悬浮在众多规则之上，雷霆交织，太阴太阳互抱，弥漫着无尽的大道气机。
岛屿上栽种着一棵树，树干蜿蜓曲折，犹如一老老龙卧趴，挂着密密麻麻的果子，有仙音禅唱，环绕着秩序神链。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暇古种之一的万道树。
万道树不远处，盘坐着一个古人，身上缠满锈迹斑驳的锁链，洞穿了肩胛骨，锁在那里。
似乎是感受到有生灵降临，那个干枯披头散发的生灵抬起头，睁开双眼，看着顾渊冷冷地道：“离去吧，万道树不是你可以窥觑的。”
“万道树乃是天地造化所出，天生地养，有缘者皆可得之。”顾渊平静地道，释放出气机。此人不过一尊准王，如今也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一直以秘法沉睡，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感受到外来者的气机，那人黯淡的双目中掠过一丝惊讶，但没有退让：“吾昔年答应帮那人看守此树，待成熟时，其后人来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阁下想要强取，尽管动手。”
顾渊看着那人，眼中闪过些许敬意，观其状况，显然是让他看守万道树的人并不放心他，故